撕心裂肺的声音从司珍的房间中发出来。
听得月桃心里一惊,她看到几个宫娥匆匆跑进去,自己拿着扫把默默远离。
“哪个天杀的呀!你们谁进我房间了!”
小喜鹊看着已经没有任何办法修复的玉如意,只觉得脑袋都要炸开了。
她现在很想杀人,疯狂的想要杀人!
几个宫娥面面相觑,又纷纷摇头。
“没有司珍的指示,我们从不敢随便进入。”
小喜鹊气的胸闷,她坐在椅子上绝望的看着面目全非的玉如意。
四个碎片,一看就是人为破坏,她就算是天王老子也没办法恢复原样了。
当下,只能等死了。
小喜鹊头脑一片空白,着实想不通自己的炮灰人生为什么会这么短暂。
正当她欲哭无泪的时候,一个宫娥又急匆匆的跑过来禀报。
“小司珍,孟美人传唤你。”
小喜鹊一个弹起,脑袋里想起那个举止怪异的女子,还有那双让人毛骨悚然的眼睛,又是一股不妙涌上心头。
早死晚死都得死,小喜鹊念着死字诀,踏上了求死之路。
果然,刚迈进如绘宫,就听到了孟飞霜骂人的声音。
“你们这帮废物都他妈的是吃干饭的吗这是纱裙!是用海鱼的鳞片做成的!你他妈的给我拿鲤鱼鳞片补,你准备腥死我”
孟飞霜掐着腰在殿内骂骂咧咧,毫无一点端庄美人的模样。
沈之遥跪在地上听她唾沫横飞。
“娘娘消气,这裙子还是奴婢拼命护下的,不然能不能呈给您还是件事情。”
“你给我闭嘴!一个司制做不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就知道拿人顶包!”孟飞霜没有任何耐心。
她焦急的团团转,目光却不露痕迹的扫向窗外的探听者。
突然,孟飞霜像是非常愤怒一样,“那人怎么还不来,不来我就扒了你的皮!”
沈之遥知道孟飞霜的恶名,听她这么一说,双腿都开始发软了。
“娘娘,人来了。”
小喜鹊一进门,膝盖就被人踢了一脚,直接跪在孟飞霜跟前。
孟飞霜久违的看着这个小婢女,周身狂躁的氛围逐渐安静下来。
“奴婢尚宫局司珍小喜鹊,参见美人。”
孟飞霜蹲下身,抬起小喜鹊的下巴,眼神又跟之前一样,细致入微的打量着她,“比我描写的的好看很多啊。”
小喜鹊迷惑的眨了眨眼睛,“娘娘。”
孟飞霜像是反应过来什么一样,手上忽然发力,“就是你!损坏了我的纱裙”
小喜鹊连忙摇头,“是沈司制,跟奴婢无关。”
沈之遥当即发怒,“你血口喷人!那纱裙明明是你划破的!”
小喜鹊一本正经的解释道:“美人娘娘,我当时第一天任职,沈司制直接让我洗衣服,你这件纱裙就混在里面,我不知纱裙的珍贵,所以无意间划破了,可归根结底是沈司制负责您的纱裙,责任得她付。”
孟飞霜忽然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你不是应该害怕的说不出话吗”
“嗯”小喜鹊茫然的睁大眼睛,“我应该为自己辩解吧”
孟飞霜清亮的眸子转了转,“哦”。
她起身看向沈之遥,继续发怒,“我就说你找人顶包!早点承认不得了,去殿外给我跪着,看见你就烦!”
沈之遥连声求饶,可孟飞霜却只是不耐烦的挥了挥袖子,让人把她架出去。
小喜鹊在一旁,十分不解的看着这个神经兮兮的孟美人。
她行为举止过于跳脱,虽然看着是因为纱裙发怒,但却有点避重就轻的意思。
而且疯疯癫癫的,情绪一茬一茬的,并不连贯,仿佛在上表演课。
见小喜鹊一瞬不瞬的看着自己,孟飞霜抬抬手腕让她站起来。
“小喜鹊,你怎么不跟着苏锦书,反倒来当司珍了”
小喜鹊乖乖站起来,听到她直呼苏锦书的名讳,心里对她的疑虑更甚,这个人也太不按照礼法了。
况且听她如此熟络的语气,仿佛早就认识自己一样。
“本宫问你话呢!”孟飞霜忽然抬高了腔调。
小喜鹊回过神,简要的解释了一下。
“什么!你居然变成了簪娘!”
孟飞霜惊讶道,她不可思议的围着小喜鹊团团转。
“你不应该是个哭包废物吗”
小喜鹊被她转的眼花缭乱,听到她时不时的自言自语,心里生出一个非常不确定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