呐喊声此起彼伏,这样的局面下,人的心思什么的全乱了,开始在那里胡乱猜疑,然后他们听到了马蹄声响起,一听到马蹄声的动静,被围着的一于人都是精神一振,在清江浦这样的马队只有官家有,不是山阳守备的亲卫,就是山阳县的马快,骑兵一来,这伙徐州蛮子也就猖狂不起来了,一时间争吵声立刻平静了,大家都是本地熟人,何必伤了和气。
然后他们看到了大车被搬开了几辆,留出一个口子来,几十名骑手排着和步卒差不多整齐的队形,在口子那边站定,马上的人和云山车行这些动手的一个打扮,气势汹汹的盯着这边。
这伙人居然还有骑兵,这还怎么打,被马队一冲,谁还能挺得住,就算跑,你还能跑过马去?
而且那里来得这么多好马,各个高壮,马上的人也是穿着齐整,拿着长刀竹竿,就是这竹竿古怪,拿个长矛多好,很多人眼皮开始直跳,这等精强骑兵,山阳守备手里有几个来着
说来可笑,这四个看似单薄的横队给清江浦这伙人造成了巨大的杀伤,但他们却始终觉得自己还有胜机,还想挣扎,等看到马队之后,连打都没有打过,却立刻变得绝望,所有人都泄气了。
绝望的事情还不止这些,有人爬上了屋顶,居高临下的看着下面这两千余人,也有人上了云山车行的墙头。
这又是于什么?靠近的人看过去,然后就更加绝望和泄气了,这些人居然还有弓箭这还怎么打,来之前都以为杀鸡,谁能想到碰上了个老虎。
赵进也爬上了矮墙,他身上的衣服也显得宽大加肥,那是因为里面套着胸甲,所谓万无一失,这是一定要做到的,他身边就是鞑子里面射术最好的巴音,赵进微笑着看了看下面的人群,莫名的想起了养鸡场这个从前记忆中才会有的东西。
“那个人的毡帽”站在墙头的赵进,用长矛向前一指。
他话音未落,站在他身边的巴音就张弓搭箭,利箭激射而出,赵进所指方向的一人,头顶毡帽直接被箭支射穿飞走,人群慌不迭的闪避箭支,又是一阵慌乱,等到箭支落地的时候,大家才发现没有箭簇,只是无头箭而已。
“投降不杀,下次就不是箭杆了”赵进扬声说道,说完一抬手臂。所有站在高处的人都是张弓搭箭,冷冷的看着人群。
被围着的两千多人又是一片寂静,这下子不管怎么着也是跑不了了,大家闹哄哄的冲出去,或许能跑掉不少,但谁敢保证自己就一定能跑得掉,而且大家的心都跟着吊了起来,大家都能猜到,赵进手臂落下之后,或许就是箭离弦那一刻。
“他娘的,老子认栽了”有人粗着嗓子说了句,“当啷”一声,兵器也被丢到地上,又是被竹竿指着,又是马队,又是弓箭,谁还能打得过,实在是绷不住了。
最外围有人跪了下去,一人起头,其他人纷纷跟上,大家本来琢磨着过来助拳,除了给的辛苦银钱,还能抢到财货,捞个快活,谁能想到碰到了这样的狼豺虎豹,见面就杀,又不是血海深仇,又不是拿了多少钱财,凭什么卖命效死。
也有人跪下的利索,心里却在恨恨的想,由着你们这时候猖狂,这么多人命,到时候官府追查起来,看你们怎么收场,清江浦这边的各路人马从不担心这个,因为大家是坐地土著,上上下下有这么多关联,又有官面上的人情,事后怎么也能遮掩过去,可你们一帮外路人马,这死了过百人命是有的,可以说是天大的事情了,看你们怎么遮掩过去,你们再猖狂嚣张,难不成还能大过朝廷去,到时候你们倒霉了,还是清江浦本地人的一片天
这各路人马一排排的跪下去,高马鞭也没什么迟疑就是跪下,张运先则是茫然的站了一会,还是身边亲信拽了拽,才迷糊中双膝跪地,跪地之前,张运先眯着眼睛看了看天,太阳好像还是在东边出来,没什么异常的,他到现在还没弄明白,明明自己这方是雄狮搏兔,以对的优势杀过来,官面上,江湖上都是群策群力,对方一帮如丧家之犬的徐州凤阳人,怎么就翻了盘,这才短短的几天时间。
很多人咬牙想着云山车行怎么应对官府,可张运先却不这么想,他跟着连平安去过一次,知道些事,虽说那什么京官的面子未必护得住这么多条人命,可张运先隐约觉得对方应该不会在官面上出事。
“龙头,等下小的起身抓住个人质,咱们看看能不能冲出去,只要回到清江浦河边,就什么都不怕了”身边施彪小声说道,另一边的那个护卫也是点头,张运先昏沉沉的点点头,他心思完全不在这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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