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进笑着没有说话,他小时候就和人讲,要青史留名,这话怎么听都是个有志少年的励志言语,自然能够传出去,朝廷方面想要搜集这方面的消息倒也不难,不过就没必要就这个事情细讲了。
屋中一时无话,赵字营的扩编改制引起了朝廷和地方上的注意,然后朝廷派人,或者是这崔文升自行前来,经过这次对谈后也算得了个交代,至于这交代能不能说服各方,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崔文升满脸灰心丧气的神情,到这时候,赵进反倒来了兴趣。
“崔公公,赵某和兄弟们的作为,按理说不该被魏公公和崔公公盯得这么紧,山东、河南和南直隶这些府州县衙门,甚至算上山东巡抚和凤阳巡抚这一级,都是能含糊过去就含糊过去,赵某这边做得体面,他们也知道做得体面,为何魏公公和崔公公盯着赵某这边不放呢?”赵进颇为严肃的问道。
崔文升端起茶碗喝了口,那劣茶还是让他忍不住皱眉,放下后苦笑着摇摇头,然后感慨说道:“魏公公和咱家都是万岁爷的奴婢,万岁爷好了,我们这些做奴婢的也就好了,万岁爷就是大明,魏公公和咱家自然看不得有人对大明不利,至于那些酸子,升官发财才是正事,大明好坏和他们什么于系”
说到这里,崔文升顿了顿,又是说道:“也有些好的,不过少,现在这些读书人那还管什么大明,文章写得花团锦簇,忠君报国,一旦当了官,就想着爬上去,就想着斗,把敌党斗下去,把自家抬起来,其他的能含糊就含糊。”
赵进和王兆靖都听得很用心,不过那太监崔文升越说越是意兴索然,到最后只是摆摆手说道:“讲这些作甚,咱家这等内官,做得再多也是奸邪,凤阳府那边云山行和盐栈相关的银子在明日之前拿出来,咱家直接带着回去。”
云山行这边在凤阳府的生意也是不少,首先是私盐相关完全垄断下来,然后是烧酒和各项商货,凤阳府的特产也是通过云山行的各个系统运出来售卖,凤阳府除了宿州之外,其余各处还不是赵字营的势力范围,想要方便做生意,自然要让崔太监行个方便。
如何行方便也是早有定规,无非送上常例或者入几成于股,每隔几个月会汇总送过去,这个是平常事,可这崔太监正在慨叹忠君爱国的时候突然要银子,这实在是古怪的很,让屋中每个人都是错愕非常,反倒是崔文升很自然。
赵进恢复正常也很快,笑着点头说道:“不会让崔公公等,到时候一定奉上。”
话说到这里也没什么可多说的了,崔文升告辞,王兆靖将人送了出去,崔太监这一行人住在客栈内,那边会被严密监视,看看有没有人来联络,或者有什么消息传递之类,等王兆靖回来,却是带着几分疑惑,没等他问,赵进就开口回答说道:“能忧国,能做事,和贪财索贿,这个没什么矛盾的,比起那些光知道贪财聚敛却不做事的,要强出太多了。”
王兆靖咂摸了下,在那里若有所思,这次和崔文升的见面也让赵进想了很多事,就这么安静了会,赵进又是说道:“不过这崔太监就算是强些,也是等而下之的那种强,不值得称道。”
崔文升从凤阳府来徐州的时候,不过是几十骑一辆马车,回去的时候却是多了几辆马车,原因很简单,一万多两银子要通过大车运回去。
这样的客人离开,赵进带着王兆靖过来相送,临行前,崔太监语重心长的说道:“赵公子你要好自为之,这条路走下去肯定是死路,你有眼下这般的富贵局面可不容易,进一步,退一步都是于系重大,要好好想想自己的父母妻小
“请崔公公放心,赵某一向对得起朋友。”赵进笑着答非所问,听到这句话之后,崔太监只是点点头,上车自行离去,自然有百余骑马家丁护送到对方出徐州离开宿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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