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队到第七队,第八队到第十一队去左面”赵松盯着敌方的调动,不断的发号施令,赵家军百战百胜的原因之一就是敌人轻敌,可现在他们能看出建州女真的骄狂,却不见他们的轻敌,这让赵松慎重异常。
对方瞧不起,对方在耻笑,但队形和布置没有一点含糊,这就是没有轻敌,赵松也是和官军打过的,官军的队伍,大阵和大势上看起来还有点模样,但细处上不值一提,散乱没有规矩,可建州女真兵马却不然,没那么多的旗帜招展,也没那么雄壮的军势,但却章法森严,控制住了该控制的每一处。
“火铳齐射开火,射击后散开,长矛各连向前冲锋,火铳连队随后跟随,装填弹药。”赵松咬着牙说道,眼前这局面和从前遭遇的每一次都不太一样,流民兵马无序狂冲,官军无能不堪,但建州女真兵马则是精强严谨,这样的战斗要怎么进行。
“考虑尽可能多的情况,做好最坏的准备,然后勇敢无畏的去战斗。”这是赵进说给各级军将的准则,没那么多人看过兵书,也没那么多人懂得兵法,在学堂中学习到基本的操典之后,出现需要独立应对的局面,就按照这个准则去做。
“传我的命令下去,第一连跟我冲,第四连向着左边侧翼冲,第一连若回撤,其余各连都是回撤,不得恋战,若我有闪失,第一连连正照做,次第顺延,传令下去!”赵松闷声说道。
靠近他的连正和队正将这个命令不断的向下传达,整个队伍开始变得安静了下来,头盔上带着面甲的,都开始将面甲扣下来,当火铳兵开始准备射击的时候,整个队伍已经蓄势待发,和建州女真的距离也只有百余步了!
徐州赵家军的缓缓展开,同样给建州女真兵马带来了压力,这种从容的变阵应对说明对方的自信,什么时候明国团练也有这样的从容淡定,原来轻松蔑视的都是收了笑容,开始变得郑重起来。
北边已经有战鼓擂响,杀声震天,这边登岸的建州女真兵卒也越来越多,还有些木箱包袱被递上来,此刻朝阳升起,阳光洒在海岸上,也照在赵家军的铠甲上,眼神锐利的女真弓手都看得清楚,这伙徐州人身上穿着的居然是铁甲!
先前已经看的足够清楚,可建州女真上下,怎么也不能相信这是铁甲,这不是铁环连接的锁子甲,也不是更加复杂的山文甲,更不是女真这边所用的棉甲,而是一块块铁板拼起来的甲胄,胸前那一块居然是完整的铁板,那头盔,那护腕和护胫,好像都是整块铁打的。
稍微懂点的人都知道这不容易,一块铁要在铁砧上一下下敲打出来,要费多少工才能成型完工,这价钱一定不低,一套两套的不稀罕,可眼前这是几百套,除了前面拿着火器的没有,其他人都是每人一套,这也太奢侈了,历次遇到的大明兵马和女真各部,身上哪有几套铁甲,大汗努尔哈赤说是十三套铁甲起家,听着清苦,可在这白山黑水间,又有几家能凑齐十三套甲,这样的家底放在大明那边也得是个游击的身份了。
这徐州兵到底因为什么,居然一下子就拿出几百套来,而且还是步卒,大明官军几千上万能有百余个全身铁甲的吗?还不是全在骑马的军将和精锐身上,步卒什么时候有了?
消息从前向后不断的传达,就看到拿着弓的人不断向前跑来,建州女真兵卒的神色开始变得慎重,但眼睛里各个透出贪婪,杀光了这伙不知死活的汉人兵马,这些铁甲就是大家的,主子们肯定要收上去,但这么多逃,怎么不能分些下来,这就看每个人的功劳前程了。
看着对面的徐州兵已经停住脚步,难道这伙人怕了?现在你们想要回去也没那么容易,缓缓靠前的女真兵丁开始加快脚步,看着徐州兵前阵都在支起火铳,正在准备射击,那架势和明军区别不小,那火器看着也是不一样,按照细作传回的消息,这火器威力不小。
可看到对方拿出火器接战后,女真兵马的脚步更快了些,不少人脸上的慎重彻底消散,只剩下笑容,看着一身铁,看着像模像样,原来就是银样镴枪头,拿着火器的官军大家见多了,不少拿着的火器口径更大,管子更长,可有什么用,提早就乱放一通,只要遮住头脸就能冲到跟前,冲到跟前这伙人就会扭头跑,连带着后面的人都会冲散,大家再进去痛快砍杀就好,这样的战斗,大家已经经历过很多次,那很多次都是大胜了,等吃了这股财货,大家再杀过去,两路夹击,让阴魂不散的东江军彻底覆灭。
这个月全勤拿不到了,哎哎,事情多,希望尽早确定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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