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看出了徐州赵家军的行动效率,能看到有千百人过来,有条不紊的简单清理,划出范围,然后一口口大锅就在圈定范围那里支起,肉干、干粮之类的投进去,直接煮出来热气腾腾的糊糊粥。
香气升腾,城头的人闻到之后都口水横流,腹鸣如雷,虽然这些日子给养没断,可也快到了弹尽粮绝的时候,饿着肚子,头晕眼花也是每日的常态,现在闻到粮食和荤腥的香气,食欲立刻被勾了起来。
“大家既然都要降了,那就别有什么别的心思,你们看看下面,那大炮还在架着,还有营头随时预备,别自寻死路!”在大伙开始准备之前,张盘大吼了一声。
城下的火炮还在原来的位置,只不过炮口还是转向城门这边,虽然赵家军这边是绝对优势,可却没有任何的松懈。
金州守军毕竟坚持到现在,死守死战,要说没有忠心不可能,所以才要提醒不要一时脑热,赵家军的战力大家都已经看到了,真要盲动,被杀光都有可能。
好在金州守军都很明白,城门洞掏开,城门打开,兵器从城墙上丢下去,人则是从城门那边去往划定的区域。
双方都很仓促,空着肚子的守军想要吃那糊糊粥,结果没有带餐具,可赵家军也没有足够的预备,只能让守军再回去拿碗。
尽管赵家军带的干粮也不过是三天份,因为不愁接下来的供给,所以对接受改编的守军很慷慨,吃不够再给,但每个人只有三碗的限量,生怕吃多了撑死。
刚才在城头上观战,只看出了气势和装备,现在距离近了,赵家军上下的精气神都可以清楚看到,大明官军,面色红润,身体健壮的只有武将和亲卫家丁,其他人则是面黄肌瘦,原因世人皆知,粮饷一层层克扣下来,也只能维持少数精锐,让他们吃饱练好。
而眼前所见的赵家军,连最普通的军卒都是精壮汉子,那身上穿着的也是全套的铁甲,看得金州守军愣,心想这就是最下面的兵卒,那精锐会是什么样子。
面有菜色的也有几个,看着都是民夫的样子,可也能看出来最近是吃饱了,这更让大伙愣,心想难不成这赵家军没有一点克扣吗?
他们在看赵家军,赵家军也在看他们,金州城是州城,原来也有过万人口,但现在整个城池就只有这两千多的守军,每个人都是瘦骨嶙峋,每个人都是伤痕累累,不过每个人看起来都是刚强无比,这种刚强不屈的神气,让人心生敬佩。
但也有点奇怪的地方,每个人都是哈欠连天,似乎是下一刻就能躺下睡觉的样子,倒是有聪明人看明白了“被鞑子压了那么久,这是松快下来,精神顶不住了”。
金州守军的两名主将被带到了陈昇跟前,陈继盛和张盘说是年轻,可也三十几岁的人了,等看到陈昇的时候和每个见到赵家军诸将的人反应一样,没想到这么年轻。
陈昇没有狂妄倨傲,看到这两人过来,起身相迎,他身材比起这两人要高大许多,健壮更是远胜,陈继盛和张盘都觉得呼吸微窒,都感觉到扑面而来的压迫。
“皮岛那边怎么样了?”这是陈昇的第一个问题。
出城投降的金州守军里有几十人穿着赵家军的制式铠甲,陈昇自然知道这个来源于皮岛军士营,不过那边的消息已经断了很多天,去那边的船队还没有来到这边汇合,一切情况不明,自然要询问清楚。
“毛帅让我等先撤,离开皮岛的时候,东江镇兵马已经被鞑子大军两路夹击,彻底崩盘,贵军那几百人恐怕支持不住了。”陈继盛说得很明白,说这话的时候,陈继盛很有些忐忑,从某种意义上,等于是他们将赵家军的皮岛军士营抛弃不管,更不要说在局面崩溃前做得那些小手段。
陈昇神情阴了下,随即恢复平静,身为军兵,人在沙场,遇到这样的事情很正常,可皮岛军士营如果被歼灭,那就是赵家军自起兵来的最大损失。
“守军里受伤的会去山东养伤,残疾的也会去山东那边安置,但其余人等要听从安排,会打散成十人一队的小队,会分散到辎重粮草以及向导,今后会编入战斗部队,你们二位以及下面的军将精锐则会分配在各团作为参赞,若有心加入赵家军,会有专门的安排。”陈昇直接了当的说道。
这些话让陈继盛和张盘两人有些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