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姑姑还在纺织品厂吗”
谢志坚,“你问这个干什么”
“就问问,难道对我还保密吗”
“我不能随便走动,连封信都寄不了,不知道你爷爷和你姑姑的近况,以前是,现在受没受连累就不知道了。”
谢瑾年还是决定哪天去打个电话问问。
谢瑾年是黎英找过来的,说了刺绣厂的近况,也说了眼下的难处。黎英当然不知道谢瑾年的姑姑能帮上忙,而是病急乱投医。
黎英想的是,知青的家在城市,七大姑八大姨也在城市,没准能搭上关系。
总之,比他们这些泥腿子强。
谢瑾年借着去公社中心小学听课的机会,去邮电局打了一个长途。他也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态打的,也不知道电话号码变没变,能不能打通。
“嘟,嘟,嘟……喂,这里是南方市第二纺织品厂,请问,你哪位”
“你好,同志,我姓谢,我找谢志高同志。”
“找谢主任的稍等。”
长途电话费贵的离谱,好在时间不大,谢志高的声音出现了。
“是不是瑾年”
“姑姑,是我。咱长话短说,你们纺织品厂有没有刺绣业务”
“奇怪了,你没头没脑的问这个干嘛”
“我会写信解释的,你就回答一下有没有吧”
谢志高,“有。”
“我们村有一个小型刺绣厂,绣工很好,特别是那个带头的,图案都是她画的,就像活的一样。”
谢志高压根不相信,穷山僻壤的还画画,怕是连颜料都不认识吧
谢志高情商还是在线的。
“瑾年,你什么意思啊是不是想帮助大队有收入啊”
当然她想的是,瑾年在想回城的法子。
这些事一句话两句话说不清楚,最好的法子是见一面。
贺胜利终于等来了关于他恢复原职的正式批文,如今他成功摘帽,还能重新回到部队,贺胜利的心情是激动的,无以言表。
苏大海要想看病的话,必须一起走,不是苏忆安太现实,等贺胜利回到部队,忙于工作,身居高位,能想起“患难之交”的时候应该很少很少吧
苏大海起初是不同意的,他总觉得自己能吃能睡啥感觉没有,怎么会和看病扯上关系的纯粹是浪费钱。
白红梅看过来的第一眼,苏大海心慌了一下;第二眼,苏大海乖乖的站在了老婆闺女这一边,就是心疼的不要不要的,这一趟得多少钱往里头造啊
苏忆安去找支书请了假,开了介绍信,不然寸步难行。
这一趟,苏忆安估摸着要一个星期的时间,临行之前,苏忆安画下了近百份图案,出货入账让支书找个可靠的人经手。
叶思远知道这件事后,把自己这两年的积蓄拿了出来,一百五十多块,他就留了个零头。
头一年口粮不够吃,要说攒钱就是上山打猎那段时间攒的,他妈有写信来大倒苦水,就是他爸没本事,每月工资少,家里入不敷出,弟弟妹妹吃不饱之类的。
叶思远太了解自己这个妈了,无非就是想着要钱,接济一下家里。可是,他掏了钱,这钱能花在弟弟妹妹身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