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区依山而建,所谓的山,对南方人来说不是山是大土包,但丘陵地带还是习惯称其为山。
海拔有一二百米吧,比老家的山要高一些。
苏忆安说:“也别等你哪天休息了,你这一天休息还不知道有多少事等着你,不一定有时间去砍,柴火刚砍来的又不能用。我看,还是买老乡家的吧。”
楚母肉疼,买粮买肉要钱,菜没有,怎么烧把柴也要钱啊
“算了,等我脚好利索了,我去边边上捡。”
苏忆安和楚闻松都制止。
“妈,一天天够你累的了,柴火的事你就别管了,花不了几个钱。”
“晚上还有狼嚎,树高草深的,妈你千万别去。”
在儿子儿媳的一唱一喝中,楚母放弃了,横竖不是花她的钱……这也就是气话,儿子的钱她也疼,这要是省下来给孙子孙女多好。
第二天中午,就有一个三十多岁的黑脸汉子来送柴火了,说是楚营长让送的,用扁担挑的两大捆。一捆是干的,现在就能烧;另一捆是湿的,看样子刚砍下来的。
苏忆安去拿钱,黑脸男人说:“俺不要钱,楚营长还救过俺爹,别说是两捆柴了,十捆都舍得。”
夸奖儿子,楚母与有荣焉,“你爹怎么了”
“俺爹年前犯了哮喘,大雪能没过大腿,根本出不来,村长往部队打了一个电话,是楚营长带着几个战士硬是铲出一条路来,把俺爹背出来了。”
男人不要钱,苏忆安怎么过意的去啊就让楚母给装了有两斤豆芽,这是苏忆安指导,楚母独立完成的一次,外观还可以。
中年男人推让了一番,还是收下了。
“当兵的也挺辛苦的,什么都干。”
“军民鱼水情,可不是一句空话。”
楚母准备了午饭的食材,还有一点时间,她要去菜园里净菜。
苏忆安看了看大日头,说道:“太热了,快天黑的时候再去净也行啊。”
楚母有点得意,“不懂了吧大日头底下净苗是最好的,壮实不壮实一眼就能看出来,到了早上晚上,不壮实的苗都缓过来了,就分不清了。”
好吧,苏忆安表示她确实不懂,在家时菜园都是她爹妈侍弄的,她只管摘菜和吃菜。
小白菜苗其实还很小,只有三四个瓣,从小到大,要净好几次。
不大会楚母回来了,净了一大捧,知道苏忆安爱吃这个,都给她带回来了。
想晚上拌凉菜啊。
楚母又去煮芸豆了,这是刚才送柴火的那个汉子带来的。
很快,楚闻松打了一小盆的馍和花卷回来了,楚母没有时间蒸馒头,她只做菜。
“有人送柴火了”
“嗯,一位大哥,说是去年他爹犯病,你和战士铲雪救了他,送来了柴火,怎么说也不要钱,我让咱妈给装了点豆芽。”
“那是冯四水,人特别实在,他家八个水,五个光棍,没办法,家里太穷了。”
楚母把菜盛了过来,插话道:“人要不错的话,把石榴介绍给他呗,石榴那孩子也挺可怜的。”
“人品没问题,过年的时候还送了一包皮花生,本来油就不够吃,没舍得榨油送给我们了。当然了我们也没占便宜,食堂送了他一斤植物油。”
苏忆安笑着说:“要是石榴不嫌弃穷,妈,你这个媒人当的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