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桐就是来找苏忆安,一起去看看的。
“明天就过年了,你拾掇好了吗?”
“拾掇什么呀?和平日里一样。”
秋桐家干净,平时也是一尘不染的。
“我和你不一样,感觉还有好多事没干。”
秋桐上手拉了,“走吧,一会就回来了。”
苏忆安没法,就半推半就跟着去了。
苏忆安为什么不愿意去呢?不是她冷血,是因为专业的人干专业的事,她就是一普通妇女,除了鞠一把同情之泪,干不了别的。
大门外,已经聚集了二十多个人,大多是军嫂,哨兵在维持秩序。
人群当中,有一名三十多岁的妇女,手里举着一张写有申冤两个字的纸牌子,已经泣不成声。
有人科普:“这家闺女十六岁了,还在学校上学,长得比花骨花不差,班上有个男同学,家里有俩钱,亲叔叔当干部,就是个欺男霸女的。
看上这家闺女了,还不要脸的让爸妈上门提亲,人家肯定不同意啊,闺女还小,再说那家小子正事不干,哪家闺女敢嫁给他?
那小子坏的很嘞,下了学连拖带拽把人闺女弄家去了,家里人四处找,在河边上找着了,再晚找着一会,人就没了,大冷天的,小子那一家就没好人。
闺女的妈妈去和那家人理论,人家压根不承认,倒打一耙说她家闺女不检点,赖人家小子不成就勒索,还编出来一个五百块钱的账单,把人抓起来蹲了半个月,还要赔五百块钱。”
“这不是欺负人吗?哪有这么干的?”
“就说嘛,还不是仗着自己有权有势,欺负男人不在家,欺负女人没本事。”
这个世界不管什么时候,也无法彻底杜绝蟑螂臭虫的存在,有善良就会有邪恶,悲催的是,抓不完,根本抓不完。
有时候,因为有一两个蛀虫给他们当保护伞,它们还会在某些地方存在很长时间。
从军营里匆匆走出几个人来,都是穿着一色的军装,走在前面的是一个四十岁左右,中等身材,面色黝黑的军人。
楚闻松和方常都在其中。
男人快走几步,把妇女扶了起来,“兰英,秋香怎么了?”
兰英趴在杨晋的怀里放声大哭,这么长时间的压抑、所承受的屈辱和委屈在这一刻全倾泄了出来。
“秋香摔断了腿,腰也坏了,医生说只能慢慢养,有可能一辈子站不起来了。”
杨晋的拳头紧了又紧,握了又握,“你是干什么吃的?我把孩子交给你,你连他们都护不住,你这妈当的,配吗?”
乔兰英不敢置信地看着丈夫,好像不敢相信这句话是从丈夫嘴里说出来的。不过他也没有说错,她一个当妈的护不住自己的孩子,至今不能为孩子讨一个公道,确实不配当妈。
是她的无能。
“她爸,我来就是把两个孩子交代给你,你好好照顾他们,一定要替秋香讨回公道。是我没用,让孩子吃这么多苦,受这么多的罪……你也好好照顾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