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洲不懂是怎么回的王府,沉默了一整路,白天大家都玩疯了,回城的路上在车上七扭八歪。
陈溪早就在门口等待,靠着门口的石狮子而坐,拿着一根树枝在地上画圈圈,心里忐忑极了。
当他看到段鸢带着一大家子人出现的时候,他就知道事情不简单,所以别提什么度假了,饭碗能保住就不错了。
远处终于传来车轮碾过地面的声音,他急忙起身让门口的下人搬来斜梯等候。
马车停稳车门被打开,陈溪头都不敢抬让人赶紧把斜梯放好,他卑微地低着头扶着慕容洲的轮椅下地。
一股凉意从身上扫过,陈溪觉得要被冻死了,于是头埋得更低了。
“陈溪你不是休假吗,不出去玩几天怎么还在王府守着。”段鸢扶着车门问陈溪。
“我、我不配。”陈溪小声地回答。
“你忠心耿耿这么多年来把我哥照顾得那么好,怎么会不配呢我哥给你休假,你就放心大胆地休去!”段鸢的笑比夜晚的星星还要闪耀。
陈溪的心却沉了沉,“我哥”这又是什么鬼
“是啊。”
慕容洲冰凉的声音让陈溪汗毛一竖,“放心、大胆地去休,休个长假!”
错觉吗段鸢觉得慕容洲怎么咬牙切齿的
“时候不早了,今天也玩累了,哥你好好休息,明天我再来找你玩。”段鸢挥别慕容洲。
一直到马车走远,陈溪都没敢抬头,但是他能感觉到周围的空气冷得都要凝固了。
过了很久慕容洲还是没有说话,陈溪小心翼翼地抬眼偷看他的脸色,就见到那张脸黑得不能再黑,沉得要滴水。
“你到底跟她说了什么她……认我为兄!”
慕容洲想到这就心梗,快散场的时候段鸢突然问他愿不愿意做她的哥哥。
在段家一众期待的目光中他能怎么办,只能点头!
段鸢每叫他一声哥,他就心梗一次。
陈溪听到这额头渗出了一层冷汗,脑中再次回荡自己说过的“家的温暖”。
他也没想到会这样啊,他的重点是“体己人”,谁料长平郡主的重点在“家的温暖”上
不是,她是不是有病
陈溪觉得自己暗示得够明显了。
“属、属下也没想到会这样……”陈溪磕磕巴巴。
慕容洲深吸口气,他好不容易找到个机会让京都的人都知道他对段鸢有意思。
现在好了,段鸢认他为兄的消息一出,他之前对段鸢的偏袒就成了兄妹情,一切又回到原点。
不,比回到原点更糟糕,他们现在是兄妹,兄妹之间不能有别的感情。
过了很久慕容洲才长呼口气,揉了揉额角颓然道:“进去再说。”
此时的段鸢还在洋洋得意,认慕容洲为兄也是她连夜想出来的好方法。
既能让慕容洲感到家的温暖,又能保全慕容洲的名声,现在他们是兄妹了,以后想一起做什么事就做什么事,不会被人说闲话。
入夜,洗漱过后的慕容洲坐在窗前借着月光端详手中的玉簪,深秋的月光清冷皎洁,映在玉簪上散发着莹白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