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时不同往日了二哥,二哥可知上位者最忌惮的是什么”段鸢问。
“什么”段正还是没有心思想其他的,他觉得自打来北疆之后自家妹妹的心思就越发让他琢磨不透,有几分慕容洲老成的气质了。
“最怕有人影响他们的地位,而我们将军府如今已经有点功高盖主的意味,二哥应该知道历史上那些功高盖主的人是什么下场!”
段正猛地惊醒背后出了一层冷汗,他被点醒了。
段鸢说的这个道理他不是不懂,但是以往觉得他们一家一心为了大燕,大燕哪里有难他们就拼尽全力去厮杀,理所当然地认为朝廷会将这些都看在眼里。
但看在眼里又如何,统治者怎么可能会允许有人威胁到他们的地位,怎么可能会接受旁人的呼声比他们还高
“袅袅如今是真的长大了。”段正坐正身子脸色凝重地感慨。
段鸢疲惫地笑笑,他们武将世家没有京都那些长期浸淫与官场的人那样有一颗七窍玲珑的心,所以从来都不会往这方面深想。
但是段鸢见识过前世将军府被人用那些杀人不见血的手段迫害,如今怎么能不多长些心眼。
她想护住将军府就不能走错任何一步,将军府也不能有任何能让人拿来做文章的把柄。
今世若能护住将军府,上阵杀敌也好,玩弄权术也罢,她都必须行。
当晚段正便写了急报给朝廷,又写了一封家书,在书中不仅表明了北疆如今的处境,还提醒家人在京要谨言慎行。
转眼又过了两个月,雪季才过半,北疆的士兵们已经疲惫不堪。
地方军还好一些,早已经习惯了北疆的寒冷,有应对严冬的经验。
京都来的中央军情况却不太妙,一个个被冻得手脚皲裂,严重的甚至冻出了血,因严寒生病的也不在少数,却还要拖着这样的身子上阵杀敌。
随着天气越来越冷,鹰军的攻势也越来越猛烈,两个月的时间北疆已经疲惫不堪,能撑到现在已经是奇迹。
段鸢的情况也不太好,刚到北疆的时候她一张脸白净不染纤尘,如今在寒风的摧残之下脸上的皮肤呈现一种冻伤的红色,上面布满细小的裂纹。
一双手更是因为长期握枪,关节处都长了冻疮,北疆人会用马油抹在冻疮的部位说是能治疗,但是她抹了也只是缓解。
不打仗的时候兄妹俩经常会到城头巡视,城头的风更是凛冽,夹着雪花呼呼吹起,风声像是鬼叫。
“朝廷的回信怎么说”段鸢问。
“老样子。”段正答。
这两个月他们没少给朝廷写信请求增兵增粮,但回答的都是无兵可调,粮草也是一直在筹备中。
“依现在的局面我们估计是等不到增援了,二哥,我有一法子能缓解当前的局面。”
段鸢看着段正,一张脸粗糙一双眸却依然明亮。
【作者题外话】:不喜欢战争,但是好喜欢那些文学或者影视中描述战争的悲壮,我已经尽力在写了,但总是写不出那种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