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沐苦苦哀求,慕容洲眼中泛过冷光。
不过是男人惯用的伎俩罢了,其他方式都没用了,就妄想用那廉价的爱来打动人。
但,难保段鸢不会心软。
慕容洲心中微动,宽大袖子下的手蜷起,琥珀色的眸子有些复杂地看着段鸢,等着段鸢回应。
段鸢垂着眼帘居高临下看跪着的苏沐,1种恶心感涌上心头。
好的时候他能叫王萱萱“萱萱”,不好的时候就叫“王氏”。
1如对她。
好的时候能为她争功名利禄,不好的时候能带着人骑到她的头上。
无情无义的东西罢了。
“看看,这就是你选的男人吗?”段鸢问跪在1旁脸色煞白的王萱萱,问她也是问自己,
“苏沐,倘若你执意护着王萱萱,我还敬你是条重情的汉子,可现在我只觉得恶心!”
陈溪看到慕容洲紧绷的身子微微松懈下来,慕容洲敛起神色继续做他那不动如山的温润君子。
段鸢又从袖中掏出两张折好的纸递给慕容洲,“小先生,这是我写的休书,劳烦您过目,若是没有问题,签了字便能送去官媒处盖章。”
段鸢又向小小要了个本子1同递给慕容洲,“还有,这是我嫁给苏沐之后记下的账单,我刚嫁入苏家时苏家什么都没有,便自掏腰包补贴家用,为此当掉了不少嫁妆。
“自古以来就没有男方用女方嫁妆的道理,又是苏沐毁约在先,那些苏家日常的吃喝支出我就不计较了,但希望苏家能将我的嫁妆赔还于我。
“还有,这些年朝廷给苏副使的赏赐我也都记下了,赏赐的用处也都记得清清楚楚,苏副使的赏赐全都用在苏家的亲戚上,仔细算来为了解决苏家亲戚的糟心事,我还倒贴了许多银子。
“这倒贴的银子我也当花钱消灾了,但这个宅子、府中下人全都是以我的名义钱财买的,是我的私人物品,我既休夫,跟苏家的人便没了关系。
“所以我希望苏副使带着家人,晚饭之前搬离我的宅子。”
段鸢越说苏沐他们脸色越白,他们想大声呵斥段鸢,但是看陈溪明晃晃的宝剑,全都不敢出声。
慕容洲打开那纸休书,嘴角不易察觉地动了动。
字,还是那么难看。
字虽难看,但休书的条理清晰,写明前因后果谁负了谁,任谁都挑不出错来。
慕容洲又打开账本,账本密密麻麻记载了许多支出收入,每1条都备注得清清楚楚。
慕容洲无声地笑笑,他以前竟未发现段鸢有算账的天赋。
想来她以前是没有将心思放在这个上面,当了1回家确实成长了。
“休书和账单本王都看过了,没有什么问题,长平郡主提出的要求皆在合理范围内。既然长平郡主意已决,又邀本王做公证,本王会书信1封证明今日之事。
“将本王的书信和休书送到官媒处盖章,长平郡主这夫也就休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