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还是带我一个人走吧。”

“你没有李小白好玩，也没有她的价值大，所以你的请求被否决了。”

马鸣站得累了，身体本来就很虚弱，问道：“我能坐下吗？”

“可以。”

马鸣盘腿而坐。

“我也累了，我也想坐下。”李小白楚楚可怜道。

沈东冷冷一笑道：“那就坐下谈。”

“你不让我换李小白，那我换道长和道士行吗？”

“不行，因为你现在也是我的人质，没有资格换。”沈东断然道，顿了一下，点燃一支烟，慢慢抽了几口，又道，“我让你来，除了让你做个传声筒，然后在直升机到来之前，跟你聊聊天。我对你，很好奇。”

“沈局，我对你也很好奇。”

沈东阴沉地笑了几声道：“你对我的好奇在哪里？”

“我想知道，原本这么一个万人敬仰的英雄，怎么就堕落成现在这个样子。”马鸣啧啧叹息道，“你本该惩奸除恶，维护正义，然后步步高升，如今呢，与党委政府决裂，还和国家决裂，你当初可是为了半寸土地跟敌人拼过刺刀的男子汉！边疆战士，雪域英雄！为什么？为什么现在成了这样？我无法理解，也很难接受，太可惜了，太令人悲痛了。”

李小白幽幽望着沈东，低声道：“是呀。”

沈东神色苍茫，苦笑了一声，连续抽了几口烟，半天没有说话。

“是啊，为什么？！”沈东仰天长叹一声，旋即又低下头，望着远处，沉声道，“家庭责任，家族压力，贪心、、嫉恨，物欲横流、人心不古，社会的不公，还有组织对我的不公！我早就到了提拔副处的年龄，有能力、有资历、有荣誉，可安顺遂霸着位置就是不让给我。

最后还是靠我老婆的关系，搞了个副调研员，这却成了小人们到处投诉我、举报我的违纪线索。我特么也爱惜自己的羽毛，我也想一生保持贞洁，可惜啊，天不佑我，组织虐我，我做出了那么大的贡献，就拿个副调研员来敷衍我、恶心我，我愤愤不平，到现在都意难平！”

“你再坚持一两年，副县长、公安局长的位置就是你的。”马鸣语气里含着悲悯。

“来不及了，我八年前就已经不再是当初的雪域英雄了，我被围猎了，一步错，步步错，就到了今天这个样子。有时候想想，这就是命吧。当初有多崇高，最后就有多卑劣。”沈东道，“所以，既然如此，那我就玩一场大的。”

“是很大，轰动全省。”马鸣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