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就跟你说了,这离宫那是那么容易的事啊,尤其是眼下咱们的身份还是爷的侍妾,虽然一直未曾受宠,但好歹也是爷的女人啊,想要出宫简直是不切实际的幻想而已。”
“咱们既然入了这府邸,便只能一条道走到黑,生生死死注定这辈子只能是爷的女人,之前我瞧你兴致勃勃的模样,也不敢打击你的积极性,免得徒增伤感罢了。”
“行了,别愁眉苦脸了,刚才这小德子还给咱们送了一些精致的糕点过来,有你最喜欢吃的桂花糕和如意糕,还有山楂片,吉祥果,梅花香饼,花样可多了。”
“要不我拿给你尝尝看,你想想,你跟那帮小太监混熟了,咱们过的日子,虽然比不上那些金贵的格格们,但是比从前好了不少。”
“即便不得主子爷的欢心,也吃穿不愁的,虽然没有自由可言,但总归安稳不是---。”
海氏一边将红木食盒内各式各样精致的糕点摆放在桌案上,一边絮絮叨叨的说一些安慰的体己话。
苏念随意的拿起一块如意糕慢条斯理的吃着,一边若有所思道:
“不应该啊,到底那一步出了差池,海容,你说到底主子爷为何会留下我啊,我怎么想都想不通,即便他真的看出了我使的小伎俩,更加应该容不下我才是啊。”
海氏一边悠闲的磕着西瓜子,一边懒洋洋的掀开眼眸轻轻的瞥了她一眼,神色笃定道:
“我觉得主子爷他看上你了,刚才前院的事,我也知晓一二,主子爷最厌倦的便是轻贱的不自重的爬床之事,估摸还没等你为自己辩解,就被主子爷给发卖了出去。”
苏念神色微微惊了惊,不可思议的瞪圆了眼眸道:
“你胡说什么啊我无才无德,又不懂礼仪规矩,琴棋书画附庸风雅之事,样样不精通,长得倒是还算娇俏。”
“但是这院子里头生的花容月貌又知书达理的闺阁贵女何其多啊,主子爷眼瞎了才会看上我这样行为粗鄙不堪的女子---。”
海氏微微沉吟了一下,方才思量着开口道:
“也许正因为主子爷见多了循规守矩的大家闺秀,便觉得你挺稀奇吧,主子爷外表看起来重规矩,其实里子里还是有猎艳的心理的。”
“不说别的,就说眼下这高格格受宠的风头远远越过了福晋,还不是因为福晋过于端庄古板了一些。”
“而高格格总是出其不意的懂一些花样,给主子爷惊喜,你现在的性子变得跟以前大不相同,机灵又活泼,长得又讨喜,会讨的主子爷的欢心也不足为奇---。”
苏念神色略显凝重的轻叹了一声道:
“主子爷喜欢什么样的女子,我倒是没心思琢磨,也不想争宠上位,不过闹了这么一出,还被主子爷盯上了,眼下离宫怕是彻底没戏了。”
“算了,等日后再说吧,先想法子在皇宫内苟活下去才是最重要,混吃等死当一条咸鱼也不错。”
海氏对于她经常爆出一些稀奇古怪的经典语录,已经见惯不惯了。
她微微疑惑的挑眉道:“什么是咸鱼啊”
苏念拧眉沉思了一会道:
“可以理解为躺尸,不求进取,混日子的那种---。”
接连几日,苏念每天将自己关在屋子里头抄写《女戒》,浑身腰酸背痛的,尤其手腕处格外的酸疼。
在古代要用毛笔字写字,对于鲜少练过书法的人来说可是一大挑战。
瞅着宣纸上面东倒西歪的字迹,就跟弯弯曲曲的毛毛虫差不了多少。
好在她的身份只是个大字不识的行为粗鄙的丫鬟。
要不然,若是穿书成了贵女,字迹都拿不出来示人,到时候铁定要穿帮。
此刻,苏念有些头晕脑胀的,揉了揉手腕,无奈的看了看旁边的海氏,叹息道:
“海容,你说这主子爷贵人多忙事,这日子久了,会不会就彻底忘记了让我罚抄《女戒》的事啊。”
“这么厚的一本书,要抄写到百面,指不定要抄写到猴年马月,害的我这几日天天憋在屋子里头,那里也去不了,真是无聊透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