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念微微顿了顿神色,忙神色稍急道:
“爷,您冤枉了奴婢啊,天地良心,那教书女先生可是主子爷您亲自派过来教习奴婢的。”
“奴婢又怎会轻易的贿赂她啊,主子爷您若是不信,要不您亲自考问奴婢,奴婢必定能对答如流。”
弘历黑着脸,怒斥了一声道:
“难怪福晋老说你一块烂泥扶不上墙,你还是先把你那乱七八糟的字给好生练一练,简直是没眼看。”
“就连乌龟画的像甲壳虫,小鸟被你画成旱鸭子,爷就没见过如此丑陋不堪的字迹,当真是无药可救了。”
说完,弘历恼怒的转身扬长而去了。
苏念有些不甘心追上去,急色道:
“主子爷,您说让奴婢背下女子四书便解除奴婢的禁足令的,没说让奴婢练习毛笔字啊。”
“是,奴婢的毛笔字确实没眼看,可这毛笔字也不是三两天就能一蹴而就的,您这不是强人所难呗,您怎能出尔反尔,言而无信呢---。”
弘历压根不想搭理她,苏念还想追上去,继续跟弘历理论。
恰好被身后的海容神色惴惴不安的拽了过来,朝着她使了使眼色,暗地里小声嘀咕了一句道:
“你胆子可真大,没瞅见主子爷的脸色比冰霜还冷,还敢往跟前凑。”
“你真的以为主子爷不敢责罚你,还有你好端端的画什么王八,还咒骂主子爷是王八蛋,他见了心里能高兴呗,没治你一个僭越大不敬之罪,你就谢天谢地吧!”
苏念微微咕噜着小嘴,没好气嘟哝了一句道:
“我哪天就是一时兴起,随便乱画的,谁知道主子爷没事会去翻那些乱糟糟的宣纸啊,等我想起来的时候,恰好被主子爷瞧了去,这下彻底完犊子了。”
“这毛笔字那是那么好练的啊,没个三年五载的,怕是难以入门的,我该不会要被囚禁在这一方宅院内好几个年头吧,估摸都会闷的发霉的。”
海容径自从桌案上倒了一杯菊花茶递到了她的面前,有些无奈的安抚了一句道:
“行了,你就别在这儿发愁了,估摸主子爷就是一时的气头上,等主子爷的气消了后,指不定哪天心里头高兴就解除了你的禁足令,凡事你得往好处想。”
“借助这段时日,你恰好可以练一练毛笔字,练字可以借此休养生息,也可让自己浮躁不安的心得以沉淀下来。”
“况且,你那字迹确实不忍直视,是该好生练一练了,不是我说你,就算是随便拉个丫鬟写出的毛笔字都比你要好,也难怪每次主子爷见了都要生气,实在是拿不出手。”
苏念有些无奈的暗叹了一声,在现代又不用写毛笔字,她打小就没接触过毛笔字,可不写的乱七八糟的。
只是要将毛笔字练好,至少要耗费好几年的功夫,恐怕即便她练的再出神入化,都未必能入的了弘历的法眼。
翌日一清早,后院的诸位小主们像往常一般循例前来给福晋晨昏定寝,免不了会奚落议论几句。
侧福晋乌拉那拉氏转目看了看端坐在首座上端庄仪态万千的女子,不冷不热的奚落道:
“福晋,眼下那苏氏已然对跟凝香阁勾结,中饱私囊一事供认不讳。”
“自从上次下了禁足令之后,如今府邸闹的谣言四起的,福晋莫不是打算就这样不了了之呢总该要有所决断才是,也算是给底下的人一个交代不是。”
福晋富察氏微微正了正神色,义正言辞道:
“上次,本福晋不是把话说的很清楚,已然让苏氏上缴一半的罚款,并禁足处置,还特意命教书女先生每日教习她规矩学问,这也是主子爷的意思。”
“况且,苏氏确实征求了主子爷的同意方才跟凝香阁私自做起了生意。”
“只是没想到苏氏天资聪慧,是个做生意的料子,背后无权无势,靠自己的真本事赚取的银子,怎么就无端碍着你们的眼了,非得活生生的把人给逼死方才罢休。”
“奉劝各位一句,都是后院姐妹,本应该和睦共处,相互扶持才是,何必如此咄咄逼人呢,得饶人且饶人吧,也算是替自己积福积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