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景桁见她确实害怕,胡扯都胡扯的颇为可怜,小脸也失去血色,便不再逼她,“今天不问了。”
文瑾松了口气。
傅景桁眼底颇为怜惜,“刚才弄痛了以后别等我问三遍,第二遍回答也不至于难为你。”
“嗯。”文瑾抱着胸口还在作痛。
傅景桁见她害怕的哆哆嗦嗦,嘴唇咬破了也不敢向他告状,仿佛受到威胁,越发好奇她是谁。
“不会贸然打扰你当下的生活,知道你急着过蒋府去喝乌鸡汤。”
“他…他母亲煲汤很好饮。”
而你母亲骂我蝼蚁臭虫,好过分。
傅景桁温声道:“我只要你亲口告诉我一下,孩子是不是还活着,让我不必再饱受丧子之痛,让我存有一丝幻想,你没有憎恶我到做掉我的孩子,让你的阿桁哥少难过一点,也不可以吗你可知夜夜梦境中皆见长林被火焚身我特别想孩子…”
文瑾心生不忍,阿桁哥他也爱着宝宝的吧。
“我们的孩子…还活着。”
文瑾双手直作抖,掂量再掂量,思忖再思忖,终于不如抵不住他如此审讯,坦白了:
“我曾经给你提过康蕊黎的小公子,四斤,实际是我们的孩子。左膝有些病理,你说是残疾的那个,那次叫刺客踢了二脚,做了病灶。你不要担心,我会照顾好他的。”
“我不知那是我儿子!不过随口回答。你不该因那事记仇。”
傅景桁虽然语气颇为严肃,不过见她神情失落,便软了嗓子。
“我过年能不能见见他”
文瑾摇了摇头,“别。我和宝宝现下都挺好的。我们不想被打扰生活了…”
傅景桁厉声道:“一会儿去蒋府喝蒋母煲的乌鸡汤,会带四斤一起去母子俩一起去别人家喝汤我供不起乌鸡汤!”
文瑾没有说话,默认。
“小蒋可以见他,可以抱他,可以亲他,可以和他说话,朕甚至到今天才知道他的存在!”傅景桁眸底深红,“朕甚至不能见亲儿子!朕脾气这么好的故意的”
“傅…”
“朕已经错过了他的胎动,又错过了他落地第一声啼哭,第一次练习抬头!他马上百天,你接着让朕错过他百天”傅景桁近乎质问,“是打算和他蒋后爹一起经历他的所有点点滴滴吧…”
文瑾眼眶红红的:“端木腹中长林的胎动,康健吗”
文瑾抬起眸子,眼中两颗泪珠倔强的不肯滚落。
“在休息室,你将耳朵贴在她肚皮上听胎动了吗像小鱼吐泡泡,是不是啊我曾经没有骗你吧,我就说像小鱼吐泡泡的。”
傅景桁一怔,竟自责心疼起来,“别问了”
“见了四斤又能如何”文瑾终于忍不住落泪了,“还不是不能叫你阿爹,还不是只能叫主公。”
傅景桁沉默了。
他的沉默令文瑾没有信心将四斤带到他跟前来。
文瑾黯然道:“过二三年孩子知道事了,端木的孩子叫你父皇,我的四斤人前只能叫你主公。我不愿让自己更加难过了,不愿意让我的宝宝也跟着受委屈,不行吗
毕竟,四斤他只是个连正经名字都没有了的残疾私生子罢了!谁家小孩会叫四斤这种敷衍名字呢!”
“不要说了。”傅景桁轻声道。
“我我不想拖累你的清誉,你就让我一个人带着宝宝安静的生活嘛,别逼我了我不愿回到过去那种不见天日的蝼蚁臭虫般生活了我不要在皇宫带着我的小瘸子受气!”
蝼蚁臭虫
极重的字眼,使傅景桁松开了文瑾的身子,和他在一起她那么的痛苦么,他自认除去没有给她名分,对她是颇为宠幸,如何用蝼蚁臭虫这样的字眼作践她自己
纵然她没有落红,在他心中,她也是最为不同的存在。她是他第一个女人。
交托落红给他的端木也不能逾越她在他心中的分量。
傅景桁帮她将衣衫整理好,他则将手撑在水槽边沿,用冷水洗手冲淡,镜中他俊俏的面颊布满纠结。
他突然发现,他希望四斤叫他阿爹,无论于人前还是人后,哪怕时机并不成熟,可他不愿继续委屈文瑾母子了。
今天见到孩子,他受到很大冲击!他自小失去父亲,更希望成为一名合格的父亲。
小家伙和娘亲躲在民宅的确令人心酸。
“叫你的那些臣子看见你与我一处,又要怪你立场偏颇了。我先走了。天冷保重身子。记得戒酒。”文瑾对傅景桁俯了俯,便打算出去。
“苏文瑾。”
文瑾迈步门畔时,傅景桁将她唤住。
文瑾不解的回头,“嗯”
“喝乌鸡汤的时候,四斤会戴着朕送的银镯”傅问。
文瑾耳尖一热,自他送她,她就悄悄给四斤戴上了,告诉蒋是她自己买的,她轻轻点了下颌。
傅景桁有些冲动,嘴角抿了抿。
文瑾又转身打算离开。
“苏文瑾!”
文瑾再度留步,“我点了头了,银镯子嘛,戴着的呀…大王…我真该走…”
“你愿意给朕做妾吗”傅景桁未等她把话说完,便打断了她,并第一次给出了两人一直避而不谈的名分,“朕从正门,用八抬大轿把你们娘俩抬进宫去。”
知道他们的孩子还在,他不能如上回那样平静的送她回小蒋身边了。
关键她居然带他儿子去蒋府喝汤!气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