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就要下马车去。

傅景桁又将一两纹银塞进文瑾手里。

文瑾一怔,“做什么给我一两银”

“你那日买了一身里衣。恐怕是你一时脑热按我尺寸买下了,放着浪费。”傅景桁半眯着醉眸与她说道:“也拿出来,我处理掉。”

文瑾耳根子一下就红透了,心口也跳得快了些,又羞又似被他抓到她还惦记着他,还给他买内衣呢,也意识到他原来是有眼线监视着她,是了,她在他眼里是奸细,自然是让人盯着的,所以他是知道她拿着母亲牌位走街串巷四处碰壁的样子,所以才找容安来的吗。

文瑾可不敢深想他为什么这样待她了,也赶紧把自己心头那点子卑微的向往压下去,属实被他欺负怕了,“嗯。好。”

她说了一句,便把一两银装进了衣袖,然后回薛府将母亲牌位及里衣拿出来,与他回了别院。

傅有多处别院,永安街这处为江南小宅的风格,他们出生在中原,建筑风格比较粗狂,江南的建筑却颇为细腻柔美,这里曾经是他们一起想点子让人造的,来过几回,几个月前开始不再来了。

御林军先进去确保没有安全方面的顾虑,傅才与她及容安进去。

进厅之后,傅景桁便坐在主位,间或刘迎福追来了,不知有什么事情要禀报,防贼似的看了看文瑾,压低了嗓音在傅耳边说了一阵,又有公文给傅景桁请其批阅。

文瑾见了这个刘迎福便比较怯得慌,军机处提防她,比傅景桁提防她的还厉害些,也比傅景桁更急于弄死她,公然挑衅激怒老文,然后开启内战,将老文赶下台去。

文瑾避着刘迎福,便去到容安旁边,中间和外面的傅、刘二人隔着一道镂空的隔断,那边从隔断里隐隐约约的能看见里面。

文瑾将牌位从小匣子里倒在了桌面上,碎得真是挺彻底,数不清是几块了,可悲中又有那么点苦笑,她满面愁云地看着容安道:“能修好吧”

容安看了看,这种物件他第一回修,这种事情比较沉重,他也不敢俏皮,只沉声道:“以前修过碎玉,碎成沫子我也给修好了的。”

文瑾深受鼓动,倒是先道谢了,“谢谢你啊。”

容安便拿出自己的工具,挺精细的一些小刀具,金丝,还有一些文瑾叫不出名字的胶水之类的物件,容安耐心的修着,文瑾便趴在自己的手臂上,看着容安修牌位。

刘迎福走了,傅景桁也没有自外面过来,仍在隔断那边坐着,只是目光透过隔断落在文瑾的侧颜,窗外的雨声衬得夜色颇为寂静。

大约用了一个时辰,容安将牌位修好了,裂痕处皆用金丝镶嵌,虽然有裂痕,不过倒是完整了,外面加了框子固定,牢固多了。

文瑾这才放下心来,又对容安说道:“谢谢你,容先生。”

容安背上自己的工具,走出隔断,来到外间,对文瑾说道:“可不必谢我呢,能够为君上及小娘娘出力,这是小生的荣幸。天色不早,告辞了。”

文瑾郑重道:“我不是娘娘!”

“她的确不是。她和朕没关系。”傅景桁朝容安轻轻点头,“容,你下去吧。”

文瑾便心里揪着难受。自己澄清先的,他如此撇清她倒难受起来了。

容安心想君上这是急了吧,被小娘娘不承认他的态度惹恼了。

文瑾拿着完整的牌位,攥了攥,对傅景桁到底不知该说什么,毕竟因他冷落,才导致自己母亲牌位被毁的,最后终于说道:“我也走了。”

傅景桁将门关起,上了门闩,回身睇着文瑾,缓步朝她步过去。

文瑾见他走了过来,心底便莫名地紧张起来,下意识便紧了二步要开门出屋。

傅景桁倏地将她腰身给圈住,把人按在了隔断上面,低下头来到她耳边,哑着嗓子说道:“让苦等这么多天,我会放你走吗。”

文瑾垂着眸子。

傅景桁将她下颌托起来,“告诉我实话,你八天瘦到脱相,究竟是想阿大,还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