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景桁平复了狂躁的心绪,“以朕名誉保证。以长林的健康保证。你这小东西”说着去捏她鼻尖。
文瑾非常难过,她接受不了看着身边的人一个一个都离开了。纷繁复杂的朝堂和后宫令她更加却步了,被捏鼻尖她缩了缩,他听她这样说,他倒是放心了,她不爱他,却是爱长林的,不会拿长林的健康赌势,除非她所言不假。
“清流等十数暗卫,在绞杀李善保等叛贼时,全部牺牲,尸首遍布京城各处,清流的尸体至今未找到。清流是朕过命的心腹。”傅景桁心痛道,“瑾,你的话,朕信。但你自始至终,没有说老文一个坏字,朕可以理解你处境,共情你的感受,可百官不能。朕甚至不知如何继续保你。”
说着,他想到清流尸首还未寻到,又联想文瑾将书信给了清流叫清流带去漓山给他,以及孟婉颇为突兀的及时出现拯救了漓山万万苍生,他疑窦更浓,这几者有什么关系么。
文瑾心中好苦闷,“他们不相信,我也没有办法。我说的都是真的,我当真是为了取信李善保,才假意抱玉玺同他出去的。清流都知道的。我也真的给你写了书信,用衣袖写的。用…”我的鲜血写的血书,还说希望您平安…
“朕既没有见到清流,也没有见到你写的书信。不说了。容朕想想。”
傅景桁把文瑾拥在怀里,揉着她的背脊,嗅着她的发香。
“但你知道吗,哪怕初得知你抱玉玺背叛朕,朕仍舍不得叫御林军惊吓到你。你不要害怕,朕不会叫他们伤害你。会护你周全的,不会随了百官的愿将你赐死。因为朕答应过,不会再放弃你。蒋怀州朕已经安排了假死,待时机成熟便找个由头送你出宫。”
“大王,”文瑾被他拥住了身体,他束的她胳膊痛,但是她没有反抗,也许离别将近,她也舍不得他吧,她把脸颊靠在他胸口,就像在狡辩,“虽然你可能不相信,可你在漓山的时候,我每天都去佛堂祷告的,希望长林的阿爹可以平安回来,因为长林都好想念他阿爹的。”
傅景桁不言不语。
“我也不是有意要表现说我给你传递机密,有拯救苍生之意要你表扬我,我是真的写了书信,告诉你事实。清流牺牲我很伤心,你以后都不能同他切磋了,也没有人在屋顶保护我了。并非我吩咐让李善保把清流灭口的。我是吩咐清流务必把李善保的人治死,以免李善保回去给文广报信坏你大事。”文瑾又重复了一遍,仿佛这样,清流就会活过来,“但好遗憾我不如孟婉有用,为您立下大功,大家都喜欢她,我却您的负累,碍事的污点。”
傅景桁满眼怜惜的看她,端了茶喂她二口,他没有见到任何人证物证,加上军机处的消息,加上老文的一番诛心的话,他的理智告诉他不该继续为了文瑾与朝堂对抗,但情感上却仍愿意相信文瑾的话,他为她气馁的表情而感到心疼。
“朝堂的事你都不要管。和朕一起过了这个中秋再走,好不好。去年中秋你和长林在外面,今年咱们一起过,为了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