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清流颔首,但觉得不寒而栗,被曾单枪匹马战退二千匈奴敌军的君上亲自处理,何其惨烈,当年那二千匈奴兵最后可没有一个肢体完整的,这些意图谋害瑾主儿的山匪死的一定很难看。
说着,清流便摆手要带人现身擒拿刺客。
文瑾手中弩箭不多时便用完了,眼见着刺客便又要追至,她心中也慌了,难道今天跑不掉,要死在南郭镇口,娘亲的案子没丝毫进展,反而把自己一尸两命的搭进去,还连累了花囡,她于是沉声道:“花囡,他们要杀的是我,你拉缰绳往左走,逃命去,弃了我!快!”
花囡眼眶一酸,“不要!咱们一起出宫的,就得一起回去!君上委派我负责你母亲的案子,我得对君上有所交代!若是你有个闪失,君上必然心伤郁郁不能平复。”
文瑾苦笑,“不必多虑,君上必不会追究你。”
桁哥目前只是碍于阿嬷才和她逢场作戏,将她留在身边的,她若是被这些刺客结果了性命,桁哥也就解脱了,不用再忍着恶心和她相处了。不会追究花囡的责任的。
她死了,他会心伤吗。文瑾不确定了。以前她为他煮饭切菜时不小心切了下手指,他都可以红着眼睛出两眼泪,惊动整个太医院给她看伤,现在他恨不得她横死吧
花囡紧紧追随,不肯独自离去,心道自己一届女子在男权王朝可以成为捕头,多亏瑾主儿向君上推荐,说女子只要武功好,有志向肯努力有恒心,也可以做捕头,君上开明采纳了意见,才有她施展抱负的机会,这份举荐的恩情,她没齿不忘,不可能在瑾主儿有难的时候抛下瑾主儿一人逃生的!
就在二人陷入危机之时。
忽听见那边一队人马驱马疾驰而至,打头高身大马上那人朗声道:“速速将这些山匪拿下!救人!”
文瑾闻声,只觉得是熟人的嗓音,便循声望去,便见方才说过之人纵马跃来,带人将她与花护在队伍后,命他的人和山匪斗在一处,顷刻将局势扭转大半。
文瑾如遇救星,心头大喜,对着那面如冠玉、温润如春风的男子唤道:“怀州哥哥,是你!”
原来是大理寺卿蒋怀州带人马正巧经过此处,听见有马蹄过溪、箭弩飞驰的打杀之声,便循声而至,一看之下,触目惊心,自己的青梅竹马的心上人正在被山匪绞杀,当即便命人火速突围救人。
“瑾儿,可有受伤”蒋怀州与文瑾并肩驱马,上下查看着文瑾的状况,但见她鞋子及裙子下摆皆湿透了,不知是早上在宫里淌了湖水拾玉佩,以为是方才溪水溅湿的。
又见她眼睛红肿,明显哭过,心头一紧,在后宫里受委屈了么昨儿薛凝进门,他看见瑾儿跪着迎薛凝了,当时便心疼极了,瑾儿自小不幸,实在不该再吃苦了。
自小他便发现瑾儿省吃省喝悄悄将饭食贴补冷宫里的傅,瑾儿自己则瘦的可怜,摄政王当时也奇怪为何瑾儿越吃越瘦。蒋怀州便如法炮制,说自己不爱吃鸡腿、混沌、大肉包,只爱吃青菜,于是将荤的都给瑾儿吃,然瑾儿还是舍不得独吃,将他那份也与冷宫里的傅分食。
“我没有受伤。多亏兄长来得及时!”文瑾将悬着的心放下来,多亏怀州哥哥抛出来的弩弓,为她赢得了逃命时间。
蒋怀州看见文瑾发丝上沾着一片落叶,便抬手将树叶自她发丝摘下,“有片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