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知道我为人了,不是所有长辈我都尊敬的。我很可能会拽着您头发往外拽的。我间歇性发作。别激我。”文瑾笑言,认真地完成着自己扳倒娄家的光荣历史任务,与大姨妈胡搅蛮缠,“从我的方向飞过去就是我的伞了写我名字了除了你还有谁看见了莫诬赖我。昶大哥哥的马还吓到我了呢。吓得我三魂丢了五魄,我得叫薛大人找人叫魂的。哎哟,头昏。”
“昶大哥哥”傅不知什么调调,眼角睇向文瑾,低声道:“朕给你叫魂。”
“南藩王!”文瑾纠正,脖子瑟缩了下,西风劲猛,冷飕飕的。
娄淑静愤怒不已,叫丫鬟把伞拿来,看了以后当真没有名字,“文瑾,好你个牙尖嘴利的!狡辩!”
夏苒霜这时缓缓步来,慈和道:“淑静,要么说这人不能太心急,得看清楚前路才是。那么大雨伞,昶儿急于取胜竟没有看见呢。哀家便没有看见那伞是瑾儿这边过去的。馥儿,你瞧见了吗”
端木馥亦微笑道:“回您的话,馥儿也没有看见。都说贪多嚼不烂。太想取胜,反而弄巧成拙了,昶大哥哥。”
傅景桁见母亲与西宫一致对外说话在路,没有不知重点的难为文瑾,便没作声,比踢死小狗那日做派正当些。
文瑾一怔,西宫叫昶大哥哥,傅忘记阴阳怪气了,没有反应的
她明晰这二人话里助自己,倒不是真的帮助自己,而是正巧自己帮夏太后打压了娄淑静而已。
娄淑静不依,“君上,这雨伞之事,必须彻查!伤害藩王乃是重罪。若是纵容此等行为,岂不是助长不正之风!这次只是手臂骨折,下次保不齐就坠马栽断了脖颈子,脖子以下不能动了!”
“伞是朕的。”他开口揽下了。
众人意外,皇帝为了瑾主儿都会顶罪了。
文瑾心头暖暖的。
端木馥嘴角抽了抽。
“方才随手丢那里去了。西风送伞一场意外,搅了狩猎的雅兴。”傅景桁目光薄薄洒过文瑾眉宇,那边南宫玦往文瑾睇了几眼,傅不如意了,闷醋上来连带着心情也不好,旋即睇向傅昶,寒了龙颜:“需要朕跪下给昶爷磕一个”
他倒敢跪,没人敢受。
一句话疏离薄凉,不怒自威,在场跪了满地。
端木馥嘴角轻颤,护得很呢,有用么,还不是初五就成亲了,好在文瑾是个不屈就的,若是肯低头给君上伏低做小,岂不是天天在宫里给本宫添堵!可千万别回中宫!千拜万拜!赶紧去做蒋夫人!
傅昶半躬了身子:“臣不敢。”
“既然是君上的伞,又是一场意外。那可是无话可说啦。”娄淑彩扶着傅昶,吩咐众人道:“带南藩王回宫休养。”
夏苒霜慈严道:“来人,送药去给南藩王。好生养着,手臂作了残疾,可就麻烦了。”
娄二人浩浩荡荡退去了,母子两个拉着无影好一番谋划,几月几日里皇帝会单独出行,几月几日里皇帝参加什么宴席,几月几日里最适合把皇帝和太后分别拿下。直听得无影心潮澎湃,当细作好爽。
待散场,猎场只余皇帝及其亲信之人。
傅景桁身体再难支撑,重伤加上狩猎使他体力散尽,不由轰然倒下,他母亲与西宫要上前搀扶,他眉目带着执色,幼时凄苦始终是心底的伤痕,唯一人可抚平他伤痛,涩然道:“朕不要母亲照看。苏文瑾别走。我疼我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