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溪花海。
这溪水之中的无鳞白鱼配以少女疾风熬制的汤药似有奇效,徐天风的伤势好转的速度之快,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而伴随着他的伤势好转,疾风却显得一天比一天消沉,有时喂药的时候都心不在焉的。徐天风不由奇怪,偶尔一问。谁知疾风便顿时沉下脸来,放下药碗就跑了出去。“这是怎么了?”徐天风愈加奇怪,起身追了出去。
走出屋来,只见微风之下,花海泛起轻微的波涛,却不知疾风跑到哪里去了。“疾风!疾风!”徐天风顿时慌了神儿,四下呼喊。也不知道走了多远。忽然听到花丛之中,似乎有人抽泣。
徐天风循着声音拨开花丛,正是疾风蜷缩着身子坐在溪边,那一声声若有若无的抽泣呜咽正是由她发出。“怎么了?”徐天风坐在她身边,问道。不料疾风听见他的声音,轻声一哼,把脸转向别处。
“你这到底是怎么了嘛!”徐天风索性一把将她揽在怀里,贴着她的耳朵问道。被他搂住,疾风颤抖了一下,随即抓住他的胳膊一口咬了上去。“咝——”徐天风倒吸一口凉气,强自忍住不动。
终于,疾风似是解了气,才把嘴松开。徐天风趁机又贴到她耳边问道:“你这到底是怎么了?”疾风没有回答,反而问道:“你现在身体好多啦?”“对呀,好多了!”徐天风一愣,点头道。
“是呀,好多啦!都有力气朝人家使坏啦!那这不就是说你很快就要离开了,这里又要只剩下我一个人了。呜呜……”疾风说着说着悲从中来,又趴在徐天风肩头哭了起来。
“呃——”徐天风一怔,不知该如何是好,只得轻轻拍着她的背,“那你愿不愿意跟我一起出去呢?”“嗯!”疾风点头,旋即又连连摇头。“怎么了?又是点头又是摇头的。”徐天风奇道。
“我怕!”疾风的声音怯怯的,“沿着溪水一直走,就会看到一座石碑,上面刻着离开的方法。只是……只是我从来没有出去过,害怕出去之后就回不来了!”“傻丫头,记着路,又怎么会回不来呢?”徐天风柔声道。
“可是……可是那里,好奇怪的。我第一次去的时候那里是座瀑布,第二次去却又变成了一座悬崖。我……我害怕极了,一路跑回来,再也没去过。”疾风的话颠三倒四。瀑布,悬崖?溪水流下悬崖不就是瀑布了吗?还是说,这其中另有奥妙?
徐天风直皱眉,又知道再问也问不出什么,只得说道:“那咱们回去吧!你突然跑出来,我药还没吃完呢!”“你就不会自己端着吃吗?”疾风没好气地道。“我……我手脚发软!哎呀!没力气啦!”徐天风夸张地惊叫一声,“浑身无力”地瘫软在疾风身上。
“你讨厌!”疾风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把徐天风推到在地,红着脸起身朝木屋跑去。“哈哈……”躺在地上的徐天风大笑起来。等到二哥的大仇报完,自己的日子天天都能像现在这么惬意快活,多好!
赤雪城,七杀堂前。
金剑若剑上火焰越燃越烈,飘飞的雪粉被热气一冲,纷纷汽化。一身红衣的金剑若站在红气蒸腾之中,更显凶煞。“杀!”他暴喝一声,气随心转,一道道烈焰从剑身激射而出。
羽杉不敢怠慢,昙水不停挥动。但那烈焰似乎无穷无尽,羽杉稍一疏忽,立时被一道烈焰打在肩上,灼热痛感顿时蔓延开来。“着!”金剑若见状再射出一波烈焰,身随剑走,直取羽杉。
“剑?二十四!”羽杉右手微松,昙水剑尖,剑影螺旋散开。“去!”屈指一弹,昙水带着剑影呼啸迎上。金剑若剑势一改,于漫天爆散的劲气之中寻上昙水。一引一挑,已将昙水挑到一边。随即身形一转,剑指羽杉:“手中无剑,你,如何相杀?”
“心中有剑即可!”羽杉骈指成剑,拧身扑上。“找死!”金剑若怒目圆睁,赤炎上下挥舞。招招凶险,式式狠辣,欲一举毙敌。“哈哈!”羽杉洒然一笑,身形飘忽,与金剑若剑招间隙频频击出。气剑翻飞,金剑若大意之下,早中两剑。但他浑不在意,招式更加凶猛。羽杉赤手空拳,一时倒岌岌可危了。
“不好!”站在门口的索隐玉见状皱眉,手按在剑柄之上。“无妨,”鬼面拍拍他肩,“这种小场面还伤不了他!”话音未落,战局倏变。羽杉似乎气力不济,虚晃两招,转身欲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