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韩的胖子赞许的点点头,似乎在说你还不算蠢到无药可救,负手踱了两步:“这么说吧,你给我们说的那个少年,不是凡人。”
银针吴一怔,还没开口,又听道:“不仅不是,而且大部分修行者都不是他对手。”
银针吴忽然心乱如麻,冷汗浃背:“那、那怎么办?”
姓韩的胖子转身一笑:“还能怎么办,当然找一个比他更厉害的人把他杀了就是,比如说――我。只是吴先生,我得再次告诉你,今夜我是来与你谈你的小命值多少钱的。”
……
千亦走在南城街上,天色已暗了下来。
街道两边的院落一片寂静,本该亮着的灯光和人影都被沁香河吸引了去。
清冷的街道,千亦能听到自己的脚步声和不知谁家院里的犬吠。
忽然想起初到江陵的那一夜,那一夜,自己也是在寂静的夜色中行走,只是不同的是,那一次是送信,这一次是杀人。
对于杀人,千亦在三岁时便已麻木,后来在龙城谷又杀过不少堕入魔道、叛入妖族的人,看着或狰狞或平和的生命在自己眼前逝去,反而麻木的心变得慎重起来。
正是因为太容易剥夺,所以才愈发不肯出刀。
庭下雀说,一个人犯错,即是众生在犯错。
残夜说,去他娘的,该杀就杀,有什么想法杀完再说。
千亦决定今晚按残夜的话行事,虽然他伤势刚刚好,实力不到往日的十分之一,但杀几个凡人,几十个凡人,并无大碍。
心中泛起些微的碎念,千亦已到了弘仁医馆。
医馆是如之前任何一个院落的寂寞,但千亦却皱起眉,尚在一里外,千亦便皱着眉,因为一股浓郁的血腥气从这里传来。
千亦推门而入,在黑暗中像是有指引一般,穿过中堂,掀起帷幕,斜入庭院,走进一间柴房,直到一堵洒着零星月光的木墙才停下,随后,抬脚一踹――
轰隆!
一个大汉惨叫着和木屑倒栽下去,滚落十数个阶梯,最后隐没在手中的斧头飞起砸落的瞬间。
千亦像是没有看到这一幕,一步步下阶梯而去。
地牢中已有人听到动静,举着火把、斧头、朴刀冲了出来。
两名大汉看着地上被开了瓢的同伴,对视一眼,举着斧头同时冲了过来。
千亦没有出刀,猛然一个大踏步,宛如猛虎下山一般冲出,同时双拳直捣心窝!
轰!
千亦落在了地上,两名大汉镶在了墙上。
斧头呼啸着远去,千亦弹指震碎迎面斩来的朴刀,一记肘击,直接将大汉打穿到另一堵墙后。
四拥而上的大汉,千亦看也不曾看一眼,他的目光落在牢里被吊起来的一个络腮胡大汉,和昏一个身材魁梧的中年男子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