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话正问出众人心中的困惑,通巴帝师将众人神态看在眼里,略一迟疑,答道:“达摩禅杖自然是达摩当年所传下来,为白菩提枝制作而成,极具佛性。凡事皆讲究因缘,只有佛缘的人才能得到达摩禅杖,你刚才的问话,是在质疑场上的诸位英雄?”
王厚冷笑一声:真是幼稚,想将矛头引向众人?你既然挑起这件事,就算幻相大法再厉害,我又岂会怕你?当即哈哈大笑:“帝师,你这话说的,不是将在场的各位英雄当作三岁孩童?你连达摩禅杖什么样子都说不上来,还在这里装模作样!我问你,‘不经无遮,失之佛缘;弥陀圣诞,禅杖再现’这句偈语当作何解?你连无遮大会都没有参加,还谈什么佛缘?”
通巴帝师面色一变,弹出四朵格桑花,厉声喝道:“你是什么人?敢在这里挑拔是非?”王厚笨手笨脚地往地下一蹲,避过飞来的花儿,心里更加确信自己的猜测没错:通巴肯定只是听说了大慈法王去过古里和波斯,也听说了达摩禅杖,这才教唆云南的武林势力向大慈法王发难!是你先动的手,可别怪我无情!
想到这里,又是仰头大笑:“我是何人?我就实话告诉你,达摩禅杖被我丢下了西洋!”“放屁!”一直冷眼旁观的高山积雪族长喝道,他见王厚和师兄弟六人同坐一桌,本就起了歹意,一开始还当王厚有什么厉害的身手,但见他刚才躲避的姿势,就知道武功普通,随即衣袖一挥,袭向王厚。
王厚早就凝神戒备,刚才看到五弟兄被毒倒,不禁联想起自己曾被拜火教的赤右使用毒烟熏伤眼睛,此刻见族长衣袖一动,当即拍出“有术可分风”。族长没想到“高山积雪粉”会倒卷回来,赶紧后撤,却已经迟了,胸口一痛,膻中穴被王厚用“恨别占穴手”封住,“高山积雪粉”全都扑在脸上,紧跟着身子一体,被王厚抓在手里。
王厚看到五个师兄弟躺在台阶前,声音越来越小,显然伤得厉害,那个大师兄一直坐在五人旁边,眼神发直呆若木鸡。这才抓住族长,想从他身上找到解药。正准备搜他口袋,却见一道寒光从族长的胸口迸出,直奔自己而来!
因为两人离得太近,王厚根本来不及反映,赶紧使出“有术可分风”,身子疾退,却还是“叮”的一声,那道寒光正中胸口!原来是一把无柄的飞刀从族长胸出,所幸王厚上衣口袋里藏有羊脂玉扳指、茶马黄金令和盐帮特使玉瑗,飞刀正好刺穿茶马黄金令后,直直地插在他的胸前!
族长倒在地上,胸前鲜血像泉水一般涌了出来。王厚一愣神的功夫,又有寒光激射而来,不敢迟疑,一式“舟去行不穷”掠出三丈开外,避开飞刀,大喝一声:“通巴!你实在无耻!”
通巴趁王厚抓住族长之际,扔出飞刀,直接洞穿族长射向王厚,他本以为一击凑效,没想到会被对方侥幸逃脱。通过对手躲避的身法,他已经看出白衣青年竟是老对手、武林大会上的那个昭毅将军!却故意装作不认识,冷声道:“你敢杀族长,我一定要为他报仇!”
王厚怒极而笑:“通巴,我原来很佩服‘幻相大法’,下西洋时,也不止一次借鉴过‘幻相大法’,特别在占城,与飞天教教主一战,正是以‘幻相大法’打败了他。但依你的性格,已经决定‘幻相大法’在你手里再难进步!”
顿了顿,王厚仰天叹道:“郑总兵对我说过,天下武功和武器,好人用在好地方,是抑恶扬善;坏人用在坏地方,便是为非作歹。真正歹毒的,不是武功武器,而是掌握武功武器的人……‘幻相大法’有什么错?错的是你!接我一招!”
王厚伸出两指捏住胸前的飞刀,将它从茶马黄金令中拔出,一式“天与水相通”,内力紧紧罩住通巴,紧跟着连续五式“舟去行不穷”,飞刀脱手而出!通巴冷哼一声,扬手飞出四把,意图击落王厚的飞刀,可是怪事出现了:四把飞刀非但未能打落王厚的那把,反而掉转方向,与王厚的飞刀一起反攻通巴!
陶总瓢把子等人早就退让一旁,此时远远看了,无不惊讶万分,不清楚台阶上的两人,到底是通巴帝师还是这白衣青年,或者是两人同时使出了“幻相大法”?直见通巴帝师退后几步,又甩出八把飞刀,但还像之前的那样,十三把飞刀并行倒攻回来!
这种情况,通巴从来没有遇到过,知道不妙,后退的同时双手连挥,不时有鹤、狮跃出,天空中也满是花雨,直看得众人如痴如梦,忽然一声惨叫,众人才遽然惊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