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从来就认为李渊偏心,他设了许多计策,几次陷害太子建成,想要引导李渊误会建成,立自己为太子,可是李渊从不怀疑李建成,反而对他越来越警惕,见走正路不通,李世民悍然率兵发动政变,强力夺位。
“天日昭昭,史笔如铁!你弑父、杀兄杀弟、杀尽亲族可想过报应!”李元吉不知道该问什么了,满腔悲愤化成了控诉。
李世民轻蔑一笑:“天日?联乃天子,联就是天意,何来昭昭?史笔如铁,更是可笑,历史就是小婊子,谁是胜利者,就是谁来书写!”伸手拨弄了两下李元吉的脸,看着李元吉愤恨的眼神,觉得满意,嘿嘿一笑道:“在联的历史里,老东西这会还没死,退位为太上皇,居于太极宫,荒淫度日,联每过两三年还会给他准备个儿子女儿出来,给你弄个假的弟弟妹妹,联假装他再活十年,哈哈哈,联的打算如何,是不是很美妙?朝臣中谁最胆小怕死,联没事可以让这种家伙进宫跟死去的老东西奏对一番,天下谁会认为老东西死了?联现在心情好,你光骂街没用,事情已经底定,不介意告诉你输在哪里,有啥不明白尽管问联!”
李世民走开几步,拖着一匹死马又走了回来,抓住李元吉领口一提一放,让他倚靠在死马身上:“兄友弟恭,哥哥我是不是做得很好,你这会有了倚靠,是不是舒服得多,躺在地上怪凉的,哥哥心痛呀!哈哈哈。”随即坐在马头上,等着李元吉说话。
李元吉苦笑道:“好,我是有些不解,常何是大哥心腹,大哥最放心他,让他守卫玄武门,大哥作为太子,常何也前程远大,你开了什么条件,他会出卖大哥?”
李世民笑道:“出卖?别说得这么难听,常何从来就是我的人,他本来就是我的部将,毗沙门用魏征去勾引他,笑死人了!不怕告诉你,魏征也是我的人,毗沙门手下,我买通了许多人手。从太原起兵反隋的第一天起,我就立志要做皇帝,这么多年来,毗沙门活在梦里边,真以为自己能当皇帝,笑话!”
魏征也是李世民的人?李元吉一怔,魏征曾经建议太子建成杀掉李世民,不知道这是为了安太子之心,还是真的想除掉李世民,没有机会和时间去验证了!李元吉继续问道:“你的心腹手下秦琼、程咬金、徐世绩呢?今天这么大事,他们怎么不来?”
“哼!”李世民的笑脸嘎然而止:“几个蠢东西,算什么心腹,说是当年瓦岗李密火并翟让,造成瓦岗离心离德,劝谏寡人放过毗沙门,岂有此理,箭在弦上,怎能不发?他们几人不识时务,只怕还在计较联当年斩首单雄信之事,要寡人心软放手,哼,不必提他们!”瓦岗寨旧属的几位大将共同进退,明确表态中立。当年李世民破洛阳,活捉了瓦岗旧将单雄信,不顾瓦岗寨众人求请,斩首示众,他心里记恨单雄信单枪匹马追杀自己的旧事。
单雄信武艺精强,号曰:“飞将!”瓦岗事败后,是王世充麾下大将,李世民攻打洛阳之时,战况胶着,有一次李世民被单雄信打败,单雄信脱离大队单人追得李世民格外狼狈,李世民深恨之。
“原来如此,可见你秦王手下也非铁板一块,弑父杀兄,天下必然共弃之!”李元吉忍不住嘲笑李世民,咳了两声,脸上带起一团红晕。
尉迟敬德的功夫在大唐可排前三,除了秦琼和李靖稳胜一筹外,再没输过旁人,当初的飞将单雄信就被尉迟敬德打怕了,见他就走。
李元吉体内被尉迟敬德的内气轰入,骨胳散乱,筋肉盘卷,丹田之中集聚不起半点真气。这会儿,李元吉不再吐血,感觉好了点,面上依旧萎靡不振,暗暗运气,从四肢百骸里挤出精气,只盼李世民多说几句,能够积蓄起精力,一会要突然发难,临死拉对方垫背。
李世民嘿嘿一乐:“天下共弃之?笑话,联坐了天下,太子建成当然就是沽民吊誉,数次残害联的家伙,尸位素餐的天子,老东西当然就是昏庸无能,反隋的天下大业,全是联做的,哈哈!”
李元吉大怒,眼里更是怨毒:“大哥仁厚爱民,我数次说你狼心狗肺,要杀你,大哥屡屡阻止,说兄弟不能相残,等他继位自然让你当个安乐太平王爷!你怎么敢如此对待大哥?父皇代天伐罪,开创大好基业,怎是你的功劳?你贪天之功为已有,就算你所谓的战功赫赫,大哥首破长安,又平定稽胡、擒斩刘黑闼、数次防范边境挡住突厥,若非父皇以他太子之位,必须坐镇后方,如何有你那么多功劳?”
李世民笑道:“联的天下,联说他什么样,他就是什么样!跟你这种一根筋的家伙不太好讲明白,这么说吧,之所以毗沙门以太子之位,父皇以帝皇之尊,败于我手,就在于你们都讲规则,是棋盘里的棋子,而我从来就认为自己居于棋盘之外,我是下棋者,我不必守规矩,此乃兵法,为求胜利,无所不用其极,懂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