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冲没说话,笑了,只是笑里带着苦涩,举碗邀请杨志,大口闷光。
鲁智深拍拍杨志的肩,对林冲道:“喝酒喝酒,过去的事就别惦记了,有兄弟们在呢!”
林冲脸越喝越白,站了起来:“好兄弟,干,今朝有酒今朝醉!”
诸将站起:“干。”
丁一闷掉一碗酒,啪地把酒碗掷在地上,摔得粉碎,怒道:“林教头,你这人忒不爽利,不过就是高俅小儿祸害你全家,大丈夫立于世间,快意恩仇,我等杀上东京汴梁,捉住高家小儿,全家剐了,还他个报应,岂不好过整日价喝闷酒,终日愁苦!”
这通话语慷慨激昂,壮怀激烈,豪气干云。
诸将如郝思文、孔明、孔亮、崔野、文仲容都大声叫好,鼓噪要杀到东京去。
关胜抚着长髯,双眼微眯,嘴角呡起,不置可否。
杨志、宣赞、唐斌等人相视苦笑,不以为然。
林冲面露感激之色,振奋了一下,想要说话,最终又象泄了气的皮球:“呵呵,多谢丁将军与诸位兄弟。”
这林冲果然是个闷嘴葫芦,不到最后关头,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
当然,会叫的狗不咬人,不会叫的狗林冲不动则已,一动必定惊人
丁一赶了一句:“林教头,你意若何。”
林冲苦笑端起大碗,以示歉意,一口作气,闷了。
林冲没有应有的反应,丁一无奈,坐下,语气转缓:“林教头家中仇怨都忘记了么?我这二龙山精兵强将,若是岂惮宋室百万雄兵,也可为你选出几十精锐,潜入汴梁,灭了那高氏满门。”
林冲依旧面色难看,端碗致歉,喝干。
丁一也是无法可想,这人仿若不进油盐,你急他不急。
丁一年轻气盛,见林冲如此,愤然不悦,眼见就要推案而起。
鲁智深不想看到丁林交恶,急忙道:“丁将军不要误会林大哥,东京汴梁实在是龙潭虎穴,进不得。”
“何解?”丁一不想废话,语音冰冷。
鲁智深道:“丁将军看洒家本领如何?”
丁一淡然道:“花和尚三拳打死镇关西,大相国寺倒拨垂扬柳,天生的英雄了得,这还用说么。”
鲁智深道:“以洒家的本事,却不敢在汴梁生事,小小一个高家小儿,洒家都无法为林大哥解决,您可知晓,我这样的,哪怕有百十人,进了汴梁,也必然出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