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声正是那白衣女子发出的。
不是小孩唱的。
看到白衣女子那迷茫的眼神的时候,我就知道这个白衣女子是个疯子。
还是一个美的倾国倾城的疯子。
而夜无欢看着她的目光似暖春三月,缱绻温柔。
一向都只会嘲讽冷笑的夜无欢居然也会有这种眼神。
我瞬间明白那个白衣女子的身份,阙影。
阙影疯了。
良久,我仰望星空,闭上眼睛笑了笑。
此刻的夜无欢和阙影就像是一场梦一般,美好而虚妄。
阙影不唱歌了,拉着夜无欢笑道:“阿南,虎儿去哪了?我想见见他。”
我琢磨着,虎儿应该是她儿子,阿南应该是她丈夫。
这下有点麻烦了,夜无欢肯定会勃然大怒啊!
不料,夜无欢却说:“虎儿啊,虎儿去玩了,师父你还想吃点什么?我帮你做啊!”他的眼神像是春水,浓黑的眸子里升起千般华彩,流光溢彩。
我全身恶寒。
阙影淡淡笑着,撒娇般拉着他的手,说:“不饿~”
夜空之中。
明月圆的近乎不详。
不知什么鸟兀地哀叫一声,那凄凉的叫声充满了浓郁的悲伤,远方,李家着火了,红彤彤的,映的半个天空都红了,火势如毒蛇般急速蔓延,房屋倒塌,大火燃烧的噼啪作响。
一朵朵瑰丽的火花像是红莲般翩翩起舞。
月光映得夜无欢的脸那般俊美。
阙影什么都不知道,恬静的在夜无欢膝盖上睡着。
我躲在暗处,没有发出声音。
姜流师父和君离慢慢走过来。
夜无欢抱着阙影,眼神温柔魅惑,像是看待一件稀世珍宝。
我依旧全身恶寒中……
夜无欢真是个变!态啊……
姜流师父对夜无欢说:“她疯了吗?”
夜无欢把熟睡的阙影放在椅子上,站起来笑的充满了恶意,道:“是啊,是因为你。”
君离甩了一下剑,剑与空气发出的一声爆响骤然响起来,吓了我一跳!
姜流师父拦住君离,淡淡道:“这是我与他之间的事情,君离兄你来帮我,我已经很感激了。但这件事请让我自己解决。”
君离沉默半晌,道:“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就算我今日死了,我也毫无半点怨言。当初是你救了我,我的命本来就是你的。”
姜流:“……举手之劳而已。”
君离长身玉立,站在皎皎明月下,黑如墨玉的眸子平静无波,道:“我时常在想,当初要是遇到了你,你要是我的师父,那该多好。”
我躲在暗处点点头,嗯嗯,君离本来就是这种人,似乎有点抖M倾向,还有点儿斯德哥尔摩综合征的感觉……
在现代,好像斯德哥尔摩综合征是指人性能承受的恐惧有一条脆弱的底线。当人遇上了一个凶狂的杀手,杀手不讲理,随时要取他的命,人质就会把生命权渐渐付托给这个凶徒。
时间拖久了,人质吃一口饭、喝一口水,每一呼吸,他自己都会觉得是恐怖分子对他的宽忍和慈悲。对於绑架自己的暴徒,他的恐惧,会先转化为对他的感激,然后变为一种崇拜,最后人质也下意识地以为凶徒的安全,就是自己的安全。
虽然姜流师父没怎么虐待他,但好像他以前遇到的人都很喜欢虐他,于是乎,他一遇到对他好一丢丢的姜流师父,就变成这种样子了……
鉴定完毕,君离是个抖M……
夜无欢突然笑了,道:“我看不得美好的东西。所以你们别在我面前露出那种安然的笑容好吗?那样我会忍不住打碎的!”
君离目光一冷,宝剑似乎泛着微微月光,气势如虹,我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凉气。
夜无欢的声音轻得像一声呢喃,可面容却邪美无比,他避开他的剑,一个瞬间逼近他,眼中有清寒的恶意,道:“这么急着杀我,是为了让我不说出那个秘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