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 半夜被人叫醒的幕僚,深深的吸了两口气。
心中默念衣食父母,衣食父母。再想一下当年的救命之恩,才缓缓地呼出两口气去。
他比安王还要年岁长一些,他觉得自己真的不能这么造作自己的身体。
安王看着眼前的幕僚,不自觉的又开始来回踱步,他有些语气不好地道“你说这皇帝小儿到底想干什么?”
幕僚低着头道“王爷不是说,陛下估计是准备在益州也建一所官学吗?”
安王就道“本王当然知道,这话还是许中隐约给本王透露出来的,可是他要是想立官学直接下令让本王回去不就行了,留本王这么久。”
幕僚组织了一下道“估计陛下是想留王爷过完中秋再走,到时候今年的恩科到时候也该结束,王爷还能看见今年折桂的学子。”
安王感觉自己的灵感一下子就通了,道“本王知道了,皇帝小儿肯定是想等科考完之后,太学里直接收一波落榜的学子,到时候再立官学,方便得很,就说那官学里的学官和生源都不必操心,直接有人上赶着来。”
觉得自己已经发现真相的安王得意的坐下,还把自己的腿翘起来道“还有那官学的一应书册,官学哪是那么容易就能立起来的,就算是仿着太学来,也还有许多章程要敲定,哼,那皇帝小儿估计才在准备呢。”
其实皇帝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毕竟他已经筹划两年有余,甚至给各州的刺史已经去了圣旨诏令让他们提前准备,他现在不过是想等到今年的秋税上来,再多些钱罢了。
而且,新粮种也不过一两年的时间,他最近的动作太多,张致已经三番五次的劝诫,皇帝虽然很是忍不了了,但是他也不想生出乱子。
所以还得再等等。
办官学,也是在和世家较劲。
这一次许多官员一齐请辞更坚定了皇帝的想法,他的朝臣,当然得是他自己培养出来的,从世家族学和私学里出来的官员,只会感念世家恩惠,哪里有他们皇家?
咱们的承明帝可是傲气得很。
当然,把安王留在京城一是确实还有些没准备好,二来,他觉得益州的钱省一省也不错。
皇帝是真的很缺钱,尤其是这一次的官学又不是一个两个地方,他圈出来的最主要的几个州城,尚且有九座。
所以能省省就省省吧。
幕僚沉思了一下,低着头道“王爷英明,陛下此举可谓是天下归心,就是不知道国库所耗如何?”
安王不在意地喝了一口茶道“国库这几年又没打仗,又无大灾的,怎么可能不……”
安王一下放下茶杯站起来道“他难道还想问我要钱不成?”
幕僚……我是这么觉得。
说完怒气冲冲地又开始来回转道“肯定是如此,所以才把我一直留下,你别看这皇帝小儿嘴上没毛,我告诉你这小子和他爹一模一样的阴险。”
幕僚看着好像怒气都快要忍不住的安王,立马躬身道“王爷,陛下就是想要问您要钱也没问题啊。”
说着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安王道“父母官的责任不就是劝课农桑吗?官学也是劝课,这益州可是您的封地呢。”
安王一听更加生气了,他就说回来一趟准没有好事,准没有好事!
其实幕僚算是猜对一部分,皇帝的打算就是头两年国库出力扶持一下,后面则是要从各州的赋税里面出了。
到时候他在把官学的成就往政绩里面一划拉,他不信会有官员不上心。
至于益州和棣州,皇帝一开始就没打算出钱,这是他小叔和他弟弟的封地,怎么劝课农桑还得问自己要钱?
安王今晚确实也没睡下去,最开始是因为心中积压的郁火,现在则是怒火。
想从骄奢淫逸的安王手中拿出一部分享乐的钱?安王不乐意的紧。
他想他又不是皇帝,这天下又不是他的,官学是好事,但是和他没关系不是?
凭什么要他花钱,他自己都不够花。
安王是没想过要为天下要为百姓做些什么的,他生来是皇子,衣食上不要太富足,但是他很小的时候先帝就夺位了,他注定这辈子做不了皇帝,所以也从来没想过天下,没想过百姓。
他心里只有自己,现在再加上他整个安王府。至于天下,与他何干?
他在床上翻来复去的想不行,改日还得再找一找许中才行。
许中的心里一片杂乱破碎,却不知道今晚有许多人都因为他而睡不着。
虽然他也没有睡着。
第二日,夏青一早起来还是有些不太高兴,她想她的许公公。
她觉得自己是个坏人。
心情苦涩的夏青自然是没有心情继续看书了,她一脸呆呆地看着窗外边的景色。
顾惟允就道“不如你去前面找许大人去?”
夏青摇了摇头道“他今日还在休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