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七章 立碑(2 / 2)

许中看着场上奏乐的伶人,飞旋的舞姬,以及左右侍奉容色娇美的侍女,沉默了一下,“中今日前来确实是想劝说王爷的,但是中也是以友人的身份上门,岂会做那等子损害王爷的事?”

安王睁眼,微微爬起来,挥推了侍女递过来的葡萄,自己到了一杯酒,喝下后才道“你少来,想让本王出钱,他赵承明想都别想。”

声音恶狠狠的,显然是被皇帝的想法气得不轻。

许中支起身子,看着安王,“王爷不如把这笔钱花在自己身上?”

安王终于被引起兴趣,“这钱还能花在本王身上,我看是花在别人身上。”

“王爷衣食无缺,样样都喜欢最尊贵的,难道再花些钱买个名声还舍不得吗?不就和王爷买了一壶美酒,一匹骏马一样吗?”

“哼,许中,本王这笔钱拿出来到底花在谁身上你能不知道,本王买酒自己喝了,买马自己想骑就骑,凭什么要拿出来盖学堂?其他几个学堂都是皇帝那小子出的钱,到了益州就想指着我这个皇叔坑,没门。”

安王狠狠地把就被砸在地上,心气不顺一点掩饰也没有。

许中的目光随着那倒在地上的银杯一起转动,直到它慢慢滚到了大殿中央才停下,许中并不着急,他了解安王。

他端起桌上的酒杯慢慢饮尽,杯口倒扣,然后站起身对安王道“王爷,中确实觉得这钱是花在您身上,盖官学的这样的事迹理应青史留名,王爷是这大晋除了帝后外最尊贵的人物,难道不想在史册上留下一笔?”

至于安王,现在他自己什么样的名声他自己知道,许中不用提,安王就想到了这一点。

当初这个名声传出来一是他确实有这个性子,二来污名也叫先帝放心些,但是日子久了,难免偶尔还是会觉得郁闷,尤其是听到拿他和先帝相提并论的时候,先帝是九五之尊,他是个风流成性的王爷。

想想也是不甘心,只是名声这种东西,你穿出来或许只需要一瞬间,你洗掉可能要花成千上百倍的时间,而安王自己也没这个性子,但是今日被许中点了出来。

好像是一直在蚕蛹里打转的虫子终于看到破了一条小口子,管他外面是什么呢,本能地就想往外钻。

“等会,你刚刚这话说得什么意思?”

许中毫不意外会被叫住,安王要真是一点名声也不在乎,也不会在秦宣弹劾的时候去堵人家了,不就是气不过人家在朝堂上还要摆摆他的臭名昭著吗?

毕竟秦宣弹劾之后,皇帝可也就是轻描淡写的说了两句,何至于让安王如此生气?

“中是觉得,王爷若是觉得钱是给陛下拿的不敞亮,不如直接变成给自己花的,就让陛下下令,在官学门外给王爷您立个碑,上书王爷功绩,难道不好吗?”

“便是两位小郡王和郡主不是也要受父辈恩泽?或许安阳郡主也可以是安阳公主,以后也会是安阳长公主。”

对于安阳郡主的加封是早前就定好的,为的是益州粮种的事情,但是这并不妨碍被许中这个游说家拿来画饼。

显然安王也很饿就是了。

夏青快要被许中的蔫坏笑死,她已经斜躺在许中怀里了,许中也很配合的抱好她,一下一下顺着夏青的头发。

远处打开的窗户是浓烈热情的枫叶,吹进来是寒凉又带着尘土的冷风,身侧是火星微溅的炉子,桌上是白雾升腾的新茶,紧贴着的是两俱温热的身子。

夏青喜欢这样清雅又安宁的氛围,她仰头只看见男人的下颌,“皇帝是不是被你气疯了,他忙活这么久都还没人给他立碑呢,安王到是先立起来了。”

许中低头看见夏青的目光,伸手在脸上抹了一下,看见白色的干涸痕迹好像就是擦不掉,暗叹夏青的情绪真跟六月的雨没什么分别了,说来就来。

“陛下恩准了。”

夏青觉得许中在脸上摩擦的力道有些不舒服,甩头想要把脸上的手甩下去,但也没忘记调侃皇帝的心思,“他都拿人钱了,能不恩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