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谁遇上这样的事情还能潇洒得起来?
孙余看见夏青的时候都有些眼热,夏青刚进门孙余就迎上来拉着夏青的手,眼睛急的都有红血丝,脸上都是惊慌。
“夏青,我实在拿她没办法了。”
夏青看着孙余搭上来的手,吩咐乔欢去上茶,“是纪菱出事了吗?”
孙余心神不稳,但还是震惊为什么夏青也知道这件事情,“你也去司膳司看过她了?”
夏青摇头“没来得及。她怎么了?”
孙余眼泪一下子绷不住,显然是已经急到崩溃,离那天崩地裂不过方寸之间,纪菱与她一起进宫,一入宫便是好友,一路互相扶持,她如今这般……
“她不知怎么了,最近整个人都消瘦的厉害,我今日去看她,发现她竟然在咳血。”
夏青心下一揪,这可是在宫里和武小圆为数不多有联系的朋友了,莫说这么些年来,谁又不是彼此帮扶,当年形式凶险之时,司膳司也多亏了有纪菱这个自己人在。
不管如今是何光景,难道曾经是错付吗?
她问“可有请太医了吗?”
孙余根本憋不住那汹涌脱口的呜咽,像是久关在牢笼的鸟儿,打开一条缝隙,直接从里面钻了出来。
“若只是重病,我也不会失态至此。她不仅不让太医来看病,每日还在人前装作无事发生,我去看她,她,她,她……”
“她竟是要交代遗言!”
夏青双目一睁,再也管不上其他,颇有些急切,“这么严重?”
孙余点头,哭出那几声情绪到稳定很多,毕竟是做了许久女官的人物,要不是今日等夏青等得太久,她在这门内磨得太深,许是还能再镇静些。
夏青心内的万千复杂根本不足为外人道也,她一瞬间竟然无措,只能听见孙余一直不停在耳边说着曾经和纪姐姐如何如何,这个时候她也不能停下这张嘴。
“孙余,你有没有想过有一天我和纪菱生了龌龊会如何?”
孙余话被堵住,愣愣地转头看着夏青,夏青也转头,眼里的情绪孙余发现自己竟然看不懂,她想摇头否认,但是夏青也不会是信口拈来的人。
“我怀疑,她给皇后娘娘下了药。”
夏青发现自己说的时候竟然轻描淡写,或许从一开始她就觉得纪菱不普通,她的见识才学,她的姿态礼节好像都在表露,她绝非是普通宫女。
“她没理由这么做。”孙余听见好像是自己的声音。
夏青伸手摸了摸孙余鬓边的头发,安抚的举动好像给了孙余莫大的勇气,她伸手紧紧拉着夏青的手,“她没有理由那么做。”
夏青一言不发,看着孙余的眼泪一点点滑落,最后还是忍不住撇开头,“我也没有确定,只是每一条都指向她,我原以为是我在宫里浸淫太久,那些阴暗心思忍不住往外冒,可是有时候也由不得人不信。”
孙余张了张嘴,平日里巧言善辩,张口都不会停下的人竟然一时找不到话来说,只能倔强道“她没有理由那么做。”
“夏青,她没有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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