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降临,傅剑寒这一次没有违约的打算,也没有在这上面使着什么算计的意思,带着依依就此到来。
“傅兄大驾前来,有失远迎。请!”
张芝明早早就在楼外等候,一见傅剑寒到来就直接迎了上来一拱手行礼而道,再如何‘敌对’,这场面上的事情,张芝明都做得很好。
“请!”
傅剑寒自然也不必在这种地方多做客套,微微一拱手之后就随之步入翠云楼内。
翠云楼分三层,各种装饰布置都十分奢华艳丽,一进到此,便能感觉到自身恍若只在瞬间就如同变天换地,犹如步入一个迷幻的世界。
片刻,丝丝竹之声响起,奏乐之人颇有水平,哪怕傅剑寒也不由微微侧目,行到楼阁之上,更有一股香气扑鼻,一桌满满的宴席早已布置完备。
只如此布置,莫说济平县,就算在开河府,除了腾龙阁那等‘声名远扬’之所外,也属上等之列,无怪能成为济平第一青楼。
“这位便是傅公子吧?奴家翠云楼虹雪,见过傅公子。傅公子能来我翠云楼,实在是蓬荜生辉,若有不当之处,还望傅公子能见谅。”
阁楼之上,一位身着艳红衣饰的女子显然早早就已经等待在此,一见傅剑寒现身就带着几分含笑迎了上来,先是微微颔首,而后就此向傅剑寒一躬身行礼。
女子虽然面容称不上倾国倾城,但也可称艳丽天成,而更让人难忘的却是她的气质,妖媚而不艳,风尘而不俗,让人一见之下自相难忘。
而在行礼过后,这个叫做虹雪的女子却直接行到张芝明的身旁,若仔细观察,不难发现,她微微落后了张芝明一步,站立在其身后,只如此,就已经表明了许多事情。
不过这时傅剑寒也同样注意到另外一件事,这位翠云楼的主人在看到依依的时候,整个人却不由得微微顿了顿,身形也自一缓。
“虹雪乃我的红颜知己,建此青楼,乃为与来往文人切磋文艺,真的说起来,她的才文就算是我也要打起十分精神才可应对。”
就在这时,张芝明倒也没有丝毫遮遮掩掩地意思,直接拉过虹雪的手,而后微微一笑自介绍说道。
“自在此见了虹雪之后,我对其才文也是敬佩,相交日久,终于得其她垂青,也算我之幸事。不过我想此点,傅兄倒是不用羡慕我,傅兄无论在何时,可都有红袖相伴,才是真正的令人艳羡。”
微微沉默一下,傅剑寒微微颔首,明白了张芝明这话语当中的意思,也有些明白了那虹雪为何有这样的举动。
这虹雪的女子应该也是红袖招的人,而且看此情形,对方如今也应如同依依一般,选择辅助张芝明。
红袖招门下弟子多有青楼出身,如此一思量这虹雪是红袖招的人倒也没有什么可意外的了。
如此算来,这翠云楼也可算做张芝明的地盘,不过虽然明了如此,但傅剑寒也没有什么可惧怕的,当下自一笑而言。
“原来如此,张公子好福气,虹雪姑娘好眼力。”
客套两句,拱手之间,便随之入席,这一次宴请的人只有傅剑寒,加上如此也算私宴,所以依依纵然是侍女身份,也可坐在傅剑寒身侧,同理,那虹雪也同样含笑坐在张芝明身侧,正好让场面形成一个有趣的对峙。
终究是文人,就算依依、虹雪没有经过正是科考,但文才学识也同样不低,自然不可能一上来就剑拔弩张,相互之间还做攀谈,诗词华章缓缓相论。
言笑晏晏,或说往事,或说今古,气氛和缓而不烈,争辩而不急,一场夜宴,若能如此下去,必可宾主尽欢。
但张芝明将傅剑寒请来自然不是为了什么宾主尽欢,也不是为了什么和解,所以只在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见到傅剑寒始终不为所动,终于在敬了傅剑寒一杯酒后,微微一笑开口而道。
“傅兄,这么只喝闷酒也没有什么意思,不若我们玩个小小的游戏,顺带小小比试一番如何?”
正题来了。
张芝明早就已经言说过为何邀请傅剑寒前来,但真的做来,却是如此拐弯抹角,正是应了其诡谲的心思。
“呵呵……有何不可?玩玩也好。”
与张芝明不同,傅剑寒在智慧上不比他差多少,但傅剑寒更喜欢行堂堂正正之道,既然想要与自己比试比试,那自己就好好与你比试比试,也让你好好看看我的本事!
这就是傅剑寒一贯的做法,堂堂正正行事!
“不知张公子想要如何游戏?只要张公子所言,我自当好好与张公子比一比!想必张公子也不会令我失望。”
“好!既然如此,傅兄且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