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边日头西边雨,大家都见过吧,那不过是自然现象的一种。可四面八方都在下雨,就中间圆圆一块头顶没有乌云地上没有污泥,明亮的太阳一直从初升照到天黑,这也是自然现象?怎么可能。那是木叶的忍者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呼风唤雨改变了局部气象。要不然你让参加婚礼的宾客都打着伞看着?那就不是办喜事了。不过知道这是忍者手脚的也仅限于各国的忍者和有忍者保护的上层人士。至于平民百姓?国家官方公告,这是神迹那这就是神迹。你看,连老天都觉着风火联姻是大好事,还降下祥瑞送出祝福。你为什么不叫好!
所以,公主和王子的婚姻里究竟有多少祝福?多的让你无法想象。可这些祝福里有多少是来自亲朋好友?少的也让你无法想象。不过那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重要的是大家都很满意。嗯,至少在表面上是。
反正黄昏黄婚,新人送进洞房,花烛剪掉蕊,新娘扒掉妆……然后?可就跟宾客们一点关系都没有了。大家吃吃喝喝,愿意玩就玩,不愿意就回家睡大觉。但回家睡觉的一般都是少数,上了份子钱就得吃回来,难得凑在一起也要抓紧时间聊天。尤其是那些远道而来的,想趁着凑在一起的机会,好好谈判的。
他们本就不是来参加婚礼的。
木叶61年4月1日
晚8点,挡不住的狂欢开始,挡不住的雨也淅淅沥沥打湿地面
火之国国都
议事厅
刚刚在婚宴上随便塞了几口食物的风火水三国政客们已经各就各位,预备——吵架。即使200%确定了大家要合作,并且去年已经互相交换过数不清的谈判议题草案,可只要没签字,还是有机会掏掏各家底线的嘛。能争一点是一点。以后可就没这么光明正大,质优价廉的大规模利益交换了。
虽然现在情况有些和准备的不太一样……谈判的时候准备不充分是大忌,但这回还真没什么不好的。首先,火之国负责谈判的居然是国都的各部门官员,而不是一直促成和跟进此事的火影波风水门——木叶仁义,风水两国高兴了——这可就意味着和火之国讨价还价的时候不用担那个强悍的金色闪光强卖强卖——还是公平合理的买卖做的开心啊。同时火之国方面也没怎么着急,反正交易底线前几天火影专门来一条条仔细核对确认过,只要不过界,怎么都不吃亏。最后……
“为什么不让我进去。”风影皱着眉,向守门的木叶暗部队长质问。
“风影阁下,吾辈接受的任务是不允许里面的任何声音传到外界。”暗部队长机械的回答,“至于保卫问题就更不必担心,您的雇主既然选择带着几个文员就敢走进去,证明他比您更信任木叶的安保质量。”
风影听的点紧牙紧,冷哼一声,转身就走。可没走两步就不动了,因为水影照美冥正隐在角落笑盈盈看着他。
都是影,一个观察的时候,另一个怎么可能没反应?一肚子火的风影抱着手忍不住嗤笑,“女人,笑什么。”
“啊,您的母亲没有教导过您?微笑是一种礼貌,表示对同为影的前辈的尊重。”照美冥说完,没有理会眼瞪得更大的风影,继续笑着“男人的愚蠢”,先转身离开。她还得抓紧时间去趟木叶,好不容易来火之国见不到火影就走实在太可惜。至于保卫?保卫这种事情也要影亲自来做么?她水之国的暗部也不是吃干饭的。再说,议事厅那种地方——从来都没有给忍者这种东西留下过座位吧——都以为自己是波风水门么!有幸参与国家决策的影和说一不二制定国家决策的影,怎么都不可能是一回事——那个风影果然如丞相说的,还真是没法说的对手,万幸不用成为队友?活该他砂隐被木叶欺负死——输了十来年都没能想明白为什么?人家波风水门的谈判对手和合作对象向来都是国家,从来不是隐村和影。
而原地,风影心中一阵莫名其妙——女人果然不可理喻。他叹气,又扫一眼面无表情的守卫,眉头皱的更紧。看意思是谈判把他排除在外了。那他来干什么的?真在这里耗着当守卫?笑话。风影叹气,也默默离开。他要趁这个机会解决的事情也不少,就是有点诸事不顺。国家也好,村子也好,谈判也罢,就连我爱罗也——天知道风之国在里面话事的那几个愚蠢官僚能不能帮他把砂隐的利益争下来。
…………
“怎么可能!”
此时
木叶,波风宅,楼下餐厅
直接从国都的婚礼现场飞雷神回到老师家餐厅的卡卡西气还没喘匀,就被守在这里的兜一把拉住,咬了耳朵。
“小声。没有什么不可能的,卡卡西,你先别激动。”
“我没鸡冻,真的。”卡卡西看着面前推眼镜眯眯眼的兜,也咪起眼睛,拿起旁边水池里的脏碗就低下头开始刷。当然,如果忽略他手上已经粉碎的陶瓷碎片的话,还是很可信的。
“我就是推论,推论。你知道什么叫推论么?就是证据不足,剩下的我自己补脑。”兜掏出手绢擦了擦溅到眼镜上的水,“可确实,昨天我帮大人换衣服的时候发现了大约两毫米的纤维破损,是利物刺穿,并且上面沾染了剧毒,更重要的是,在心脏部位。”
“我就知道那些根靠不住,老师还非用他们!”卡卡西把碎盘子整理出来丢进垃圾筒,”你昨天怎么不说——幸亏我觉着不对劲把那组根都给软禁了!”
“这不是已经控制住了——怎么说?我当时第一反映是难道我的效忠对象对这个世界的失望又加深了一点,在那自杀玩呢。”兜叹气。
“金色闪光要自杀也不会这么挫用毒捅自己。”卡卡西又拿起来一个盘子,打开水龙头,克制着自己怒意,“活着的时候想杀而不能杀的人,他死前我绝对会拉上给他陪葬的——好了,你说的我知道了,根?我会好好调查的——老师今天情况如何?鸣人他……”
“还在发烧,精神也不是很好,不过情况稳定。刚让他吃了东西吃过药,鸣人在上面陪他。”兜耸肩,“我是被大人赶下来喂饱自己的——对了,总参今天来找过我。他们要求大人的准确身体状况评估,怎么汇报?水影最迟后天到木叶,他们问怎么安排。”
“后天他能好起来么?”
“我不知道,不过他说没问题。”
水声哗哗,卡卡西刷着碗,不再说话。
兜的泡面也好了,他看了一眼心不在焉一个盘子已经刷过三遍的卡卡西,坐下,卷着面条吃的安静。可泡面又不是盘子,吃光了就是吃光了。兜还是开口问了出来,“那个接吻娃娃怎么解决的。”
“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卡卡西没有回头。
“你不觉着我已经虱子多了不痒么?”兜推眼镜,“做鬼也总要死明白吧。”
“慰灵碑上糊涂鬼多了,也不差你一个。”卡卡西勾起嘴角,“当然也不差我一个——我还糊涂着呢?不过要是那个根如你猜测一般。我倒是能理解我用一分钟就解决了的事情为什么他一天都没干好。可他究竟想干什么。还有,这已经不是前几年了,自从那年有人私自学习飞雷神出了事故被空间搅了破破烂烂血琳琳,就没人不知道空间跳跃计算失败的危险,他怎么还敢手那么快拉老师?这样做死的可不是施术者,是施术者术式没有照顾到的他啊!”
“他不是没死么。”
“那是老师仁义。”
水声依旧,两人又沉默下来。几分钟后,盘子碗亮的不能再亮了。卡卡西终于关上了水管,一个一个把水迹擦干,放进柜子,“我去看看老师,你也一天多没睡了,回去休息吧。”
“好。”兜打了个哈欠,消失。
卡卡西深呼吸,上了楼。水门的卧室关着。侧耳倾听,只有父子俩的呼吸声。卡卡西叹口气推开门。一眼就看见老师靠在床头对他眨眨眼,而鸣人靠在他爸爸怀里,抱着本书,正呼呼大睡呢——看起来在给他爸爸讲睡前故事?卡卡西皱眉,刚想把鸣人手里抓着书拿出来,就收到了老师一个眼刀。
卡卡西讪讪缩回手,张开嘴不出声,“一切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