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好塞。”水门磨牙。
“您是心脏不适么。”止水马上放下文件跑过来。
“我吃饱了撑的。”
“那是胃不舒服?”青叶蹲在床边试图握住水门的手。
“不是!”
“那是哪?”
“……”水门都不敢接话了。
“大人?”
我们的火影干脆的蒙住了头。看,就是这样,他现在被伙伴下属们照顾的无微不至,仿佛他是个磕不得,碰不得,只能轻轻舔着吃的脆糖片!是啊,在那些总对他伤势和健康状况心存疑虑的人眼里,当年木叶的实际掌控者的窥探本就是个最有力的佐证了。
最重要的是,他自己也有点受影响。以往遇到多干一会少干一会都可以的情况,他一般都是拼一把加个班。现在却先想着是否能往后拖拖或者压榨别人。波风水门不怕死,但是他保证,他若再敢频繁生病下去,下一个被关起来的火影绝对是他自己,“啊,还是睡不着啊。”
而另一边
猿飞宅同样有人无意睡眠
猿飞日斩就着白月光,顺着满园子绿油油的矮冬青背着手踱步,他走了半个晚上也没遇见一个人。东边的院子空的,大儿子大儿媳已经上了天堂。西边的院子空着,小儿子自忍校毕业其实就没怎么在家住过。前边的院子空着,以前的暗卫也都是可以被叫做爷爷的人了,早就成家立业儿孙满堂。后边的院子……自从老管家死后,也住不满了,尤其是木叶丸越来越大。
小孩子就是这样讨厌,昨天还在调皮捣蛋,今天就觉着撒尿和泥丢人,昨天还赖床不起得人追着喂饭,今天就能自己洗衣服上学按时训练好好睡觉。木叶丸已经很久没有求着爷爷讲睡前故事,手拉手去上学就更不要想。那孩子现在基本上都是风一样刮进来,又是风一样刮出去。
“不过这样也好。”猿飞日斩叹口气,起码以后一个人了,他的小孙孙也能自己过的不错。
毕竟,波风水门对于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们还是相当宽容的。
猿飞日斩并不后悔曾经对波风水门所做的一切。他只是没有预料到,当年并不被看好的小水门居然难以置信的不错,不错到现在把木叶再交回到他手里他也玩不转了。只可惜四代火影终究只是过渡性的,从一开始就是,这一点不论水门做的多好也不会改变。
因为波风水门从来都不符合火影备选的要求。
先说性格问题。虽然那孩子现在看起来强硬霸气任性多疑还蛮不讲理,看着是个位高权重的样子,可这是学了十几年后。以前?那就是个大顺毛驴,温顺,心软,正直,大度,能吃亏,还容易热血上头对人掏心窝子。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波风水门是个好孩子,好孩子太容易被人骗。
其次……
培养忍者,都是从幼儿开始的。波风水门确实聪明,有天赋,又认真刻苦。但没有血迹界限,不是忍者家族出身,也不是武士家的……光看那张脸就知道,他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祖辈可没给他遗传下来什么强健体魄。他能在孤儿院里被选出来上忍校,那都是因为二战人死太多了。
所以,先天条件比较差的波风水门,从一开始就是被当做消耗品来训练的。对,消耗品,战争中无足轻重又不可缺少的炮灰。从下忍到中忍到上忍,都是。做最危险的任务,做最艰难的任务,做实际只是碰运气的任务。而战争状态资源紧缺,木叶的种子们还顾不过来,谁会为一个炮灰考虑将来。只要忍术强大就好,透支身体可以先放一边;疗伤只求尽快回战场,20年后的事谁知道。
还有他的上忍导师自来也……当年自来也只是从新晋下忍名单里随便把水门挑出来,原因是名字看着顺眼。而实习期过了没退回来居然是终于有人帮他洗衣服刷鞋。当然也与自来也的下忍弟子们,在短短三个月内就死的只剩水门一个人了有关。
总之自来也对不定那天也就死在战场上的下属与学生没多少关注。
然而,结果是,这个咬着牙参与了精英上忍自来也大部分任务的下忍,最终蜕变成了人人敬畏闻而色变的“金色闪光”。
只是为时已晚了。当一个忍者,从小到大,整个生长发育的阶段都没能被好好照料,把该忌讳的事情几乎做了个遍……能撑到现在还有这样的实力,实在是运气好。
“哎。”猿飞日斩掏出铜烟杆,边抽边往外走。他习惯站在大门口抽烟,却忘记了今日不同往日。
“您不被允许走出大门。”
日斩看着暗影处的黑手黑脚白面具,再叹口气。他原本只是心有怀疑准备试探一下好早做准备,谁想到小水门的反应这样大……看来果真是身体开始出问题了。行吧,身为前火影,他理解水门的做法,但是让猿飞家的二少爷守在自家门口看管自己老爹,这馊主意!
阿斯玛却是掌心冒汗,万一他老爸真敢违抗火影令非出去,他真敢格杀勿论么?
幸好猿飞日斩只默默看了小儿子一眼,转身,关门,“恋爱谈差不多了该结婚就结婚,别让女孩子等,不然生米煮成熟饭了也不一定是你吃。”
阿斯玛咬牙。他的副手兼现任女友夕阳红正在狠狠的掐他腰眼,他不能叫。
而同样想叫的卡卡西就没什么忌讳了——“迈特凯!你这个蠢货!”
火之国边境水之国方向。一夫当关的口袋形山崖上,口袋口,驻地大门。天色还不够太亮,但已算清晨。
“那个谁,你们好好招待静音前辈,我和卡卡西有点私人恩怨要去解决。”凯点点头认下了骂,拉住人就往里跑。
卡卡西还能怎样?跟着跑呗。他一早就收到了传讯鹰的小纸条,一大串密码翻译完,其实就是一句话,漩涡鸣人小朋友该回木叶没回去,等你来处理。卡卡西赶紧带上静音到驻地,他得留出时间教育鸣人啊。可是等他看见了凯,你瞧瞧凯又告诉了他什么!
“给你发信的时候,鸣人其实已经没事了的,自来也大人说……”
“你才是驻地的负责人!蠢货!蠢货!蠢货!”卡卡西知道驻地地下室怎么走,他一马当先推开门,就看到木叶制式的白炽灯已经碎了一片,满头满脸玻璃碴子的鸣人被自来也死死的压住。自来也白毛飞扬,大汗淋漓,鸣人瞪着血红的眼,挣扎嘶吼。
卡卡西挽起袖子,划开手臂,一把推开自来也,眼疾手快点在鸣人的肚脐眼上。四象封印刹时崩出红光,扭曲成一个诡异的漩涡,吮吸着血液,鸣人渐渐平静了。
卡卡西松了口气,又下了一刀,让血流的多一点,这才对着脑袋里背过八百遍的封印图开始修补。
卡卡西看老师做这件事已经看了十多年,现在终于轮到他来了。然而看棋容易下棋难,不知过了多久,已经有点头昏眼花了的卡卡西总觉着他今天工作量比起老师往常的多太多。
太多不是多一点
…………
木叶62年1月19日
从清晨到黄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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