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声音不大,但周围还是有人制止,“嘘,不要说话。”
姜靖安很是不满,“一会儿等本世子上场,让你好好开开眼。”
这边正嘈杂着,广场上正在抚琴的楚晟却忽然动作一滞,只觉得喉头一阵腥气上涌,哇的一声,就喷涌而出一股鲜血来
“王爷!”
“大夫!叫大夫来!”
游廊上的众人都看了过去,只见楚晟的那些貌美婢女一个个都快速围了过去,而楚晟则双目紧闭,面白如雪,身前衣襟血迹斑斑这是跳的太投入了
有廊下的众人顿时又笑了,“这是对郡主情根种的太深了”
笑归笑,但也是可以理解的,这种雅事就是抒发情感,早就听闻早前大周的晟王跟羲和郡主有过些龃龉,许是因爱生恨也不可知啊
姜靖安伸手指着被抬走的楚晟,啧啧称赞,“这是真的拼啊。”
一旁的秦玄凌笑道,“是啊这真是用情颇深啊。”一面说一面瞧着高台上不动如山的云羲和,她是什么时候动的手嗯昨夜折腾的还不够啊
而拓跋奎则是冷哼一声,“晟王都这么拼,那寡人也要拼了!”说罢,甩袖负手在背后,大步朝着广场中间走去。
白袍飘动,日光洒落,一瞬间竟然叫人看得微微一呆秦玄凌眯了眯眼睛,“既然如此,本王便也同你拼一拼。”
“王爷,您要选西凉的鼓”礼部负责提供乐器的乐师有些惊讶。
拓跋奎也瞧了过来,神情惊讶中带着一丝隐怒要用西凉的鼓么秦玄凌,你这是打定主意要在姐姐面前,让寡人难堪了啊
乐师瞧着准备齐全的拓跋奎,又自以为是地说道,“莫非,王爷是要成人之美”
秦玄凌神色淡然,“舌头若是不想要了,便早些割了去喂狗。”
乐师忙不迭地扇自己的嘴巴,“下官知错。”大手一挥,叫人将鼓抬了出来。
拓跋奎收回视线,试了试琴弦,轻抚琴弦,铮铮琴曲便自手下流出
而那边的秦玄凌,也是顺势盘膝坐下,将鼓抱在怀里,抬手拍响,低沉,枯燥,单调,一声,一声,接一声
游廊下围观的众人面面相觑,响起一阵骚动议论,
“王爷这是在什么啊”
“击鼓可不适合独奏啊这不是替西凉的皇帝做嫁衣么”
“竟然是西凉的鼓!”游廊下的身着白袍的青年们,脸上亦是浮现惊喜,“真是荣幸。”
而在高台上无所事事靠在椅背上的云羲和也坐直了身子,听着广场上传来的鼓声。
广场上的鼓点骤然变得急促,秦玄凌已经从抱着鼓站起身来,步伐缓慢,却走出了一种虽千万人吾往矣的气势来
“入阵曲!”
游廊下的姜靖安脱口喊道,似是听到喊声,广场上秦玄凌微转身侧头看来,视线交汇的一瞬间,杀气腾腾,顿时叫众人嘈杂声消失得无影无踪。
“好厉害”
鼓声由激烈变得沉闷悠长,秦玄凌的步伐越发的缓慢,鼓声中,那先前阵前激扬散去,取而代之的是巡视沙场的苍凉,他低声吟唱的声音更加贴切身形翩若惊鸿,矫若游龙,他不像是在这里表演曲艺,而像是在千马万马的阵前厮杀。
拓跋奎已然觉得心神不宁起来,恍然间才发觉,不知何时,自己准备好的琴曲,竟然被他带走了节奏
鼓收声停,不廊下知道哪个带头鼓掌,响起一片。
秦玄凌放下鼓,面色悠然地看了眼拓跋奎,“西凉陛下,承让了。”
“哼。”拓跋奎鼻音重重,“等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