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见自家爷蹭的一下站起来,“请太医,就说爷风寒了,头疼……”
赵其山一点都不敢耽搁,扭身就走。
桐桐眼里露出几分沉思之色来,紧跟着就赶紧打发张嬷嬷,“你去四贝勒府一趟,跟四福晋说,原本打算一起去拜佛的,如今且等等,爷病了,短期内,我这出不了门。”
张嬷嬷瞧了贝勒爷一眼,见没有别的吩咐,应了一声,赶紧出门了。
然后府门就关闭了,谢客不见。
桐桐忐忑的看自家爷:“是……是那个意思吧。”
太子留京师,这么明确的留下其他皇子看摊子还是第一次!
京里有太子、有亲大阿哥的老八,有中正摆中间的老四。还有自己这个跟老四一起的老六。
说到底,就是相互在掣肘。
以为这个时候能跟老四捆在一起,常来常往,错了!越是这种时候,越是要摆中间。这三个人,三足鼎立才是最稳的。
自己若是掺和了,之后皇上对自己的态度就会不一样。
况且,皇上留了老四和老八,就不可能跟两人没有交代就走了,交代是必然交代了的。可皇上叫了自己,给自己交代什么了吗?
没有!
那这是什么意思呢?
这就是说,你该干嘛就干嘛去!别凑热闹,也别添乱。
可自己该干嘛呢?秋天了,秋收了,这是自己的差事。放着差事不干瞎添乱,就是找抽呢。
桐桐叹气,这日子过的,都没法说了。
行吧,咱关门闭户,在家养娃吧。
反正皇上一路上挺热闹的,叫太后祭祀她的父母,皇上甚至还祭奠了几位公主,都是皇太极的女儿,种种的东西,想表达的就是,咱跟蒙古是一家。
这是把噶尔丹极其亲属部族处置了之后,一次明显的安抚。
因着肩负着这种使命,那么此次去,必然历时就长了。
皇太后的千秋节,都是在路上过的。正日子,皇上率随扈的大臣给太后祝寿,可远些的自家,得提前给太后送贺礼。这个时候内务府的渠道可就太好了,反正我们按时给了,能不能按时送到,那是你们的事。
皇上这一波操作,就是给噶尔丹叛乱,彻底划上句号。这句号一划上,朝臣就开始了,说什么该给皇上立碑,歌功颂德嘛!皇上那么远,也阻挡不了朝臣的热情。好像不上折请求,就怕这么长时间没见皇上,皇上就不知道他们的忠心似得。
关键是害的自家爷在屋里一幅牙疼的样子,写这个折子。
弘显正是酝酿着走路,正是要走不走的样子,晚上搁在炕上,暖阁里更暖和,厚衣服一脱,更利索了。扒着一切能扒着的东西,小短腿倒腾的特别厉害。他阿玛好容易憋出几行字了,结果他一巴掌糊上去了。完了,才写的还不干,被这么一拍,还能看吗?
然后爷俩你瞪着我,我瞪着你。
结果当额娘的略坏,她伸手在已经糊了的折子上按了一下,手上也有了墨汁了。于是,她抬起手,一幅可痛苦的表情,好像都疼的不得了了。然后弘显也看他自己的小肉手,开始是迷茫,可等他额娘问说,“疼吗?要紧吗?”
弘显哇的就哭,对着手跟阿玛求助,哭的哇哇。
他阿玛能说什么,瞪着孩儿他额娘,“……”怎么能这么淘呢?看把孩子给唬的!他抱着孩子,叫人端水来,耐心的给孩子洗手,“好了!好了!一点也不疼了。不疼了对不对?”
嗯嗯!虽然点头,但嘴还是一瘪一瘪的,然后指了额娘,“……洗……”
“给额娘洗呀?”
嗯嗯!
桐桐过去吧唧亲了这小子一口,“还记着额娘呢,真乖!可额娘不会洗怎么办?弘显给额娘洗吧!”
弘显推他阿玛:“洗……洗……”
“阿玛不疼额娘,阿玛不给额娘洗。”桐桐说着,还嘤嘤嘤的假哭两声。
弘显过来呼呼了两下,再推他阿玛:“……疼……疼……”
不知道是想跟他阿玛说额娘疼着呢,还是想跟他额娘说阿玛也疼你。
愣是推着他阿玛给他额娘去洗手,两人的手搁在水盆里,搅啊搅的,也不知道搅到什么时候才能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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