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显忙的什么似得,哪里还有闲工夫管这个事。
“皇阿玛不会亏了儿子的。”他是这么说的。
可婚姻的事,不是亏不亏就完事的!皇上要是啥都明白,他能跟皇后把日子过成那个德行!
说实话,儿子的婚事,她不仅信不过皇后,其实连皇上也信不过的。甚至包括老圣人,一个个自己都过的乱七八糟,把儿子一辈子的幸福寄托在他们身上,呵!信不着呀!
这不是私心不私心的问题,而是看问题的角度不一样。自己觉得很重要的东西,他们连带皇后在内,都觉得是小事。自己觉得不重要的事,他们连同皇后在内,都觉得挺重要的。
这就是压根谈不拢了!
不仅跟皇后不能达成一致,怕是跟其他人也难达成一致。
桐桐就拉着儿子,“别又想跑,你得给个准话!为了你的婚事,你额娘有跟皇上抗辩的勇气的!别想打马虎眼。”
弘显挠头,我的额娘怎么在这事这么轴呢?他想了想就道,“懂大道理,心眼正,大气一点,少些小家子气和算计,长的五官端正不丑就行,家世无所谓,只要家风清正,别的都没问题。”
这样吗?
嗯!就这样。
然后人家跑了。
留下桐桐心里这个刺挠呀,这要求真不高,可却也不好找呀!秀女都陆陆续续的来京了,她也不认识人家姑娘,抓瞎了!
把嗣谒给笑的,“你在园子里,上哪挑人去?连见都见不上的。没事了你也出去转转,这不是岳母快过生日了吗?那天咱们回城给老夫人贺寿去,说不定就叫你瞧见了呢。”
想啥美事呢,这是撞就能撞上的吗?
嗳!还真叫桐桐瞧上一个。
那天出门的挺早的,可到城里也不太早了。以西林觉罗家的地位,那真是怎么热闹都不为过。
来的姑娘多了去了,什么家世的没有?她还真没怎么注意。
只陪着老太太和额娘跟这些夫人说着话呢,这些夫人少不了把姑娘家带着,叫过来给六福晋见礼。
谁都知道如今这所有的皇阿哥都是这位六福晋教养的,那这笨想着都知道,皇阿哥的福晋选择上,跃过谁都不会跃过六福晋的。提前要是能见一面,留下个好印象也是好的。
好家伙,当真是一个个收拾的亮丽的很,跟着长辈过来见礼。
说实话,只这么看的话,个个都是好的。
先是出身好的过来请了安,而后就是出身不怎么高,但跟西林觉林家有些瓜葛的人家,家里的太太带着姑娘来了。
有一家,嫂子在边上低声道:“是章佳家的,正蓝旗,她家老爷如今在国子监做祭酒……”
哦!桐桐点头,知道是什么瓜葛了,自家阿玛原先就在国子监当先生的,混了好些年呢!因为这一层瓜葛,哪怕没一块共事过,但借着同一个衙门的名头,上一品大员家的府邸贺寿,也是个由头。
她就问说,“跟哥哥一样,也是科举出身的?”
是!“康熙四十八年的进士。”
满人,读书人,正儿八经的考中了进士了!这样的人仕途会比别人更顺遂。
章佳家夫人过来请安,言语很谨慎,问什么答什么,不句不肯多说,一步都不肯多迈。恭敬有,但并无卑谦的巴结之态!看起来拘谨古板,但这也正说明,人家来只是走访上官之家,并不是为了闺女的前程的。
那姑娘林雨桐扫了一眼,挺拔匀称的身段,全程半低着头,最开始桐桐压根就没看清人家的长相。直到她慢慢的退下去,一个小丫头端着托盘,被边上谁家的孩子不小心撞了一下,眼看托盘摔过来就砸她身上了。这姑娘一手护着她额娘,一手接了托盘,身子微微一侧,用胳膊肘护住了要倒下的丫头。
这动作一气呵成,叫桐桐眼睛一亮:这麻利劲儿至少证明这孩子长的自由,不是受着拘束和过分的约束长大的。
她也没想着就配哪个儿子,只想着,这样的姑娘以后嫁人了,推荐给温宪留在身边做个女官也是可以的。因为能把姑娘养成这样,那家风一定开明。
因此,她叫了张嬷嬷去打听,“……问问详细的情况,隐晦的打听打听……”
结果回去的路上,张嬷嬷就把打听来的都说了,“是国子监祭酒章佳阿克敦家的格格……”
等等!这个阿克敦我怎么听着那么熟悉呢?
就听张嬷嬷继续道:“阿克敦大人刚到而立之年,跟夫人成婚十六年,膝下只一独女,就是那位格格。这位格格年十四,今年必是要选秀的。老奴之前瞧了,这位格格长的颇为清丽!”
桐桐点头,长的清丽不清丽这个她没怎么关注,她还在那个名字上绕圈子。
回去就问自家爷:“章佳阿克敦,这个名爷觉得熟悉吗?”
嗣谒一愣,还真有些熟悉。他琢磨了一下,“不是此人有才干,就是他的子孙后代中有颇为有才干的人。怎么找出这么个人来?如今在哪呢?”
桐桐随口跟自家爷把情况说了,然后皱眉,“我在哪能再瞧瞧人家的姑娘,想看看性情怎么样,能叫我第一印象就眼前一亮的姑娘,我想多看几眼……”
说不定就适合弘显呢?
作者有话要说:稍后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