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这个时候,陆恒从蒙古回来了。
要入冬了,林雨桐种的冬菜黑菜该盖草席子了,王成禀报说,“陆恒回来了,明儿一早进宫复命。”
好!这一去大半年,可算是回来了。说着,还催王成,“来京城的那些姑娘名录,都登记完了?”
还没,您得再等等。如今还有人不停的往京城来呢。
成吧!抓紧!
第二天,她腾出时间,专门等着陆恒。
陆恒进来纳头就拜,“娘娘,臣不辱使命,回来了。”
快!快请起。
陆恒黑了,干巴了,但是精神不错,他一开口就道:“娘娘,福晋们很喜欢您送的东西。”
当然,都是奔着她们的喜好送的。
林雨桐给他倒茶,“不着急,咱们有的是时间,慢慢说。”
“臣没敢乱了规矩,到了蒙古,先去拜见了囊囊福晋。福晋三十许岁人,人很温和,跟汗王关系最亲近的,莫过于她。大福晋身边带着数位汉女,该是特意挑选在身边的。臣没有贸然收买这些女子,送礼就是送礼,并不曾打探其他!”
做的好!她温和,跟大汗亲近,稳稳坐着大福晋的位子,又怎么可能是个蠢的!多做自然就错了。
陆恒又道,“臣要告辞的时候,大福晋又见了臣。跟臣说了一句,说是草原上连做饭的铁锅都少有,臣觉得,她在跟臣提铁器。”
铁这个东西,不是那么容易叫她得去的东西。
林雨桐提笔在纸上写了一笔,然后示意陆恒继续往下说。
陆恒这才道,“臣当时含混的给了句话,说锅这个东西,咱们不缺。大福晋没再说别的,倒是叫臣带了不少的东西给娘娘。”说着,从怀里掏出礼单,递了过去,“请娘娘过目。”
这种礼物,林雨桐见的多了,她扫了一眼就放下了。
陆恒就说起了二福晋,“这位福晋,跟大福晋截然不同。人很张扬,很……肆意。似乎对大汗也不甚在意!臣在高尔土门呆的时间也不长,但是,臣还是注意到,进出二福晋大帐的男子……总有。”
是说私帐,而不是理事的地方。
他是想说二福晋跟林丹汗不是一条心,生活混乱吧。“而且,臣……要走的时候,二福晋的侍女曾找过臣。打听说,大明的J院里有避孕落胎之药,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若是有,这个生意,她问能不能做。”
这是想说那个二福晋很蠢吧!
但这却未必,林雨桐就道,“不要以看大明女人的眼光去看此人!能进出她大帐的男子,必为部族中的英雄。她靠着林丹汗,有了那么多的人口和财富。她通过那些男人,牢牢把控着属于她的人口和财富,她哪里蠢了?她跟林丹汗的关系,不仅是夫妻,更是君臣。在林丹汗看来,二福晋离不了他,离开他,那些男人也不会驯服听她的。既然这女人离不开他,又能替他掌控那么一支势力,这就足够了。至于用什么法子,这重要吗?”
陆恒:“……”是!要是这么想的话,许是不那么重要。他只得继续往下道,“二福晋想要方子……说是方子的价格好说。”
那人家可不只是要避孕落胎的方子,她是什么方子都想要,“有方子就能弄到药,有药就能吸引更多的人口!她才不蠢呢!”
一个要铁,一个想要药,很有意思的两人。
“三福晋所辖部众最多……”
这很正常,她生了林丹汗的长子,给她多才是正常的。陆恒却道:“可臣觉得,三福晋和这位大王子,似乎性格都偏弱一些。万事不敢随意应承,接了礼物,便直接着人,去问大汗去了!而四福晋却更像是个精明的商人,她是第一个明确的表示,愿意跟咱们做生意的福晋。”
林雨桐点头,觉得陆恒看人的眼光还是有的。这个四福晋,后来成了皇太极的淑妃。据说她自荐枕席被拒了,恰好一只野鸡飞到皇太极的大营,这才答应纳她。被后人调侃因野鸡而入宫封妃的女人,就是她!
说她像个商人,这话——很对!
可这种人,不就是自己现在需要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