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月茹赶忙迎了上去,一脸关切地问道:“父亲,听说蒙古大军已经逼近襄阳了?”
柳渊将外套交给下人,在小几边坐下,喝了口水,一脸凝重地道:“不是逼近!襄阳已经被三十余万蒙古大军团团包围了!”
柳月茹大惊失色。
“不仅如此,襄阳以北的多做重要城池都已经失守了!襄阳城岌岌可危!”
“那,那朝廷有应对之策吗?”
柳渊皱眉道:“朝廷已经命令各地军队向临安集结!”看了柳月茹一眼,微笑道:“你不必太过担忧!襄阳城高河阔,乃是天下罕有之坚城,又有十六万精锐防守,蒙古人虽然气势汹汹,但不一定就能攻取这座坚城!”
柳月茹点了点头,但看得出她依旧非常担忧。
数日之后,更大的坏消息传来了!原来这一次蒙古大军南下并非只有朝襄阳而来的这一路,还有另外两路,一路十五六万出山东,兵锋直至淮南东路,另一路由蒙古皇帝蒙哥亲自率领,总兵力二十五万入四川,旨在扫平整个四川然后从上游顺流而下与攻打襄阳的蒙古军队一道攻下襄阳,随后扫平南宋。
此次蒙古帝国动用的总兵力超过八十万之众,几乎是倾国之力,南宋虽然也有近六十万守军,然而战力却与对方相差一大截,能否守住实在难以预料。
临安朝野更加恐慌了,很多人开始拖家带口逃难,看来他们不认为宋军能够抵挡住蒙古军这一次的攻势。
视线转到更北的地方,只见官道上充塞着无数惊慌失措的百姓,他们都来自于临安北方及西北的各州府。眼前的景象一片凄凉,每一个人的脸上除了惊恐之外还有一种茫然,他们不知道将来的命运将会是怎样的?与父母失散的孩童坐在官道旁边哇哇地哭泣着!有人大声咒骂着朝廷和朝廷的军队!
放眼整个南宋,似乎都处于一种风雨飘摇之中。
视线转回到广南西路。
连续数天时间,依旧没有兀良合台这支军队的任何消息,张浪心中不祥的预感更加强烈。
而就在此时,在宜州西面的山林中一支数万人的大军正在艰难跋涉,这支军队正是失踪多日的兀良合台主力部队!想不到他们竟然出现在了这里!原来半个月之前,兀良合台便以五千步军在黄泥河西岸虚张声势,自己则率领主力大军翻越崇山峻岭穿过宋军层层防线朝宜州方向前进,可是这里有一个问题,在这片崇山峻岭的东端便是南丹县,这虽然只是一座县城,但却紧扼住出山的通道,而且宋军方面为防止蒙古军从这里偷袭因此在这里屯驻有五千人马,虽然人数不多,但要抵挡翻越崇山峻岭后筋疲力尽的蒙古军那绝对是绰绰有余的!蒙古军要怎样越过这个障碍呢?
“大将军,前面就是南丹了!接下来该怎么着做?”万夫长葛罗忧心忡忡地问道。
然而身为主将的兀良合台却微笑道:“传令下去,静静地等待!”
葛罗不解,但却没有发问,下去传令去了。
当天晚上。
李无病站在南丹的城墙上向西北面的崇山峻岭眺望着,神情如常,他根本就没有想到此时正有一支敌军大部队就潜伏在城外的山林之中。李无病现在是同统制,负责守备南丹这个战略要地。
一名亲兵奔上来禀报道:“大人,厢军守备丁全率人押解辎重物资来到城下,要求入城!”
“打开城门!”
“是!”
东城门缓缓打开,丁全率领千余厢军押解大批辎重物资进入城池!
丁全与李无病交接完成后,李无病命人将辎重物资运入库房。而丁全这些厢军则留了下来,毕竟时候已经很晚了,他们须要在南丹城中休息一宿。(厢军,就是乡军,也就是地方部队,北宋时就有了,主要是负责地方治安等工作,无论战力装备都无法与正规军相提并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