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谨走进屋内,视线扫过满屋子的女人,最终在皇后身上停下,“都起身吧。”
走至上首坐下,封谨面无表情的开口:“朕听闻皇后今日审问罪奴,刚巧路过便来看看,你们继续。”
皇后心头一愣,不知皇上是何意。她不禁看了庄络胭一眼,还是说皇上这般在乎庄络胭的孩子?
“皇上,妾已经查明,这里五个人中,有两人与淑贵妃宫中的人接触,有一人与柔妃、徐昭容宫中的人接触过,还有一人与嫣贵嫔、庄婕妤接触过,另外一个人与淑贵妃、嫣贵嫔、柔妃、叶淑容宫中的人皆有接触。方才有一个奴才拒不认罪,已经被妾按律惩罚了,那个奴才曾经在柔妃宫中伺候过。”皇后细细的交待几个奴才与各宫的厉害关系,但凡被点名的妃嫔俱露出被冤枉的表情。
庄络胭眉头微皱,皇后此举竟是把好几人拉下了水,这又是何用意?后宫中虽没有真正的好姐妹,但也不至于撕破面皮,皇后此举不知是有别的打算还是走投无路只得这般?
“嗯?”封谨听了皇后这番话,饶有兴趣的看了眼被点名的妃嫔,“皇后的意思是,这些人很可疑?”
皇后略一福身:“妾是觉得,诸位姐妹都是尽心伺候皇上的,早些洗清他们的嫌疑才是最好的选择。”
“皇后此言有礼,”封谨随手一指一个宫女,“说说她与哪些宫里的奴才接触过?”
“回皇上,这个宫女叫小菊,在尚食局当值,当天就是她负责给昭充仪上菜,”明禄回道,“这个宫女与淑贵妃、嫣贵嫔、嫣贵嫔、柔妃、叶淑容宫中的人皆有接触。奴才也查了那些与之接触的奴才,瞧着并无可疑之处。”
“每个人都可疑,每个人又都不可疑,”封谨似笑非笑的看着皇后,“那么朕的皇后你来告诉朕,这里面究竟是谁害了昭充仪,还是说害昭充仪的人根本不在这些人中。”
皇后没有想到皇上说话如此不留余地,当下便跪在了地上。
其他妃嫔见皇后跪了,也不敢坐着了,皆站起身屏气凝神,当然也不乏在心中偷笑的。
“朕不过这样一说,皇后无须如此,你的心意朕是明白的。”封谨单手扶起皇后,瞥了眼五个奴才,淡淡开口,“既然这些人都不承认,就全部杖毙吧。”
这些人全部杖毙,又该怎么顺着查下去?皇后心头一震,却不敢出言反对,只能眼睁睁看着这几个奴才被拖下去。
高德忠领着几个大力太监把这些罪奴往外拖,刚至景央宫门口,便见到叶才人与蒋贤嫔一道往这边行来。叶才人瞧着内敛了不少,任谁也瞧不出她几月前还是后宫非常受宠的叶淑仪。
“见过蒋贤嫔、叶才人。”高德忠礼还未行完,蒋贤嫔便免了他的礼。
“高公公这是?”蒋贤嫔一个不受宠的妃嫔哪里敢在太监总管面前摆主子架子,她小心看了眼他身后被押着的几个奴才,隐隐猜到了什么。
高德忠还未来得及回答,便听到叶才人的一声惊呼。
“咦,你不是姐姐身边大宫女穆月的老乡,我记得去年你偷了穆月的镯子被杖责了一番,今儿又犯了什么事了?”叶才人指着小菊,颇为不解的看着高德忠,“高公公,她这是犯了什么事了?”
高德忠看了眼小菊,对叶才人行了一礼,“多谢叶才人提醒,奴才还有事情向皇上禀报,请容奴才告退。”说完,让身后的太监留下了小菊,自己转身走回了景央宫。
叶才人这下更是不解了,看着被押走的几个奴才以及被留下的小菊,转头看向蒋贤嫔,“姐姐你看这是?”
蒋贤嫔看着叶才人满脸的不解,笑着摇头:“叶才人,我也不明白呢。”
这厢两人还没走出几步,就见一个太监急匆匆的跑了出来,说是皇上要召见两人。
叶才人与蒋贤嫔一进景央宫偏殿,就见屋内坐着好些人,小菊跪在屋中央,一身的狼狈。
“拜见皇上,皇后娘娘,”叶才人愣愣的行礼,见自己的姐姐叶淑容也在,而且脸色很是难看,不解的看着对方,可惜对方并不看她,她只好无奈的收回视线。
“叶才人,你方才说小菊与叶淑容身边的大宫女是老乡,可是真的?”皇后灼灼看着叶才人。
“回皇后,他们两人是认识的,原本妾也不知,刚巧去年听到姐姐身边大宫女抱怨自己老乡偷了自己镯子,妾当时心气儿大,便让人赏了小菊二十个板子。妾还记得当时姐姐还责备妾小题大做来着,说那事只是个误会,后来妾便不曾过问了,怎么……”叶才人似乎意识到皇上与皇后在查什么,脸色一变,便再不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