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症监护室不能呆太久,夫妻俩被护士请了出去。
安浅这才想起好友梦西来,走廊上人来人往,但没有她好友的身影。
于是她拨打了电话。
那边没过一会儿就被接听了,“元宝,你没事吧你现在回医院了吗”
“我没事,现在在医院,你人呢”
电话里传来锅铲在锅里翻炒的声音,梦西说:“我回来做饭了,马上给你们送到医院来。”
原来不知不觉,时间已经快到十一点。
安浅突然感觉到手被人握住,目光向下移,随即被薄向承拉着坐在了走廊上靠着墙壁的椅子上。
安浅默了默,才对着电话道:“干嘛要那么麻烦,你现在怀着孕,等等,你别告诉我你又是坐公交车回去的!”
薄向承注意到,安浅的眼睛瞪大而变圆了一圈,有点像吃撑的金鱼。
“元宝你别气嘛,坐公交车没什么的,有个初中生小妹妹还给我让座了,奶奶病了,我又帮不了你什么,只能给你们做做饭了。我开始打包了,不说了啊。”
她怕好友再说什么,匆匆挂断了电话,好在她出门的时候拿了钥匙,不然现在什么都帮不了。
安浅叹了口气,梦西舍不得打车,只得联系张望。
挂断电话后,她放下手机,默默注视着重症监护室的大门。
“你朋友说什么”
安浅才想起来,道:“她去给我们做饭了,带到医院来,你不想吃的话出去外面找吃的吧,我在这等她。”
薄向承抿了抿唇,说实话他有些不想吃陌生女人做的饭,哪怕是安浅的朋友。
可现在他和安浅是夫妻,他应该多些包容,将就。
安浅靠在椅子上,渐渐有了几分困意,她的头朝着薄向承的肩膀上轻轻靠了过去。
薄向承挑了挑眉,任由她靠着。
或许今天情绪起伏太大,累了吧。
突然,对面的门被拉开,顾宁妄从里面走了出来,看到他俩紧靠在一起的姿势,顿了顿,慢悠悠走过去,阴阳怪气道:“薄总,瞅瞅你这是做什么”
薄向承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瞎了”
顾宁妄双手插在白大褂里的兜里,语气有意的压低了些,“我记得谁以前说安浅怎么怎么不好,怎么,现在真香了”
薄向承勾起一抹恶劣的笑来。
顾宁妄顿觉不好。
果然,就听面前挨千刀的薄向承十分欠揍的说:“怎么,你嫉妒了她现在可是我正儿八经要过一辈子的老婆,你那些肮脏龌龊的心思可以收起来了。”
“你才肮脏龌龊,我……”
“顾医生——”一个护士匆匆小跑过来,“3病房二号床的的病人有点不对劲。”
薄向承眼神凉凉地看着他,“赶紧滚吧。”
顾宁妄恨了他一眼,匆匆离去。
这短暂的喧闹声让安浅动了动额头,然后上半身猛地往前倾去,薄向承眼疾手快握住她的肩膀,然后安浅自然而然睡在了他的大腿上,侧脸对着他。
皮肤白皙,眼睫毛卷翘,微粉嘴唇动了动,没醒。
薄向承默默盯了她一会儿,伸出一根手指刮了刮那卷翘的睫毛,总体上是柔软,只有几分刺刺的感觉,拇指传来丝丝痒意。
由于无聊,他乐此不疲地玩上了。
安浅做了个梦,梦见自己成了一只翩翩起舞的花蝴蝶,当她快乐自由地在花丛中飞来飞去时,突然翅膀被命运勒住了,她飞不动了。
挣扎着,恐慌着,直直地往地上坠落。
失重感并不好受,快要落地的瞬间,她猛地睁开眼睛,然后感觉眼睛里一下子伸进来一个未知生物,眼睛干涩的疼。
“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