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大姐,别叫我小情人,你有竹道士那样的风云人物,我可是自叹不如;这样叫容易引起误会的,如果让竹道士或道门五大长老知道,不要我的小命也要你的小命。” 祝童懒洋洋的回击,在搞明白这个女人的底细前,最好是敬而远之。
“竹道士又不是我的丈夫,怕什么呢?我想,就是让人知道了,也没谁敢说闲话;七品祝门的威风别人不知道,道门感受最深。我一直在后悔呢,外滩之夜是那么美好,为什么那时要退缩呢?如果时间可以倒流,也许会在记忆里留下精彩的一夜呢。”
柳伊兰声音就如她的人一样,在碎雪园是端庄内敛的少妇,在上海就成为诱惑的密糖。
“过去的事再说也没意思了,也许我阳痿呢?柳大姐,这个时候找我,有什么吩咐?” 祝童随着柳伊兰调整自己的状态,与这样的女人做对手,正经人一定吃亏,这是小骗子混江湖的经验。
“嘻嘻,我都不信你会是软银枪;梅小姐对你很满意呢。”
柳伊兰又打出一张牌,祝童狠狠的回击道:“这种事是要讲眼缘的,有些人外表看起来珠光宝器,脱了衣服,谁知道是不是一堆垃圾?对不起,我可没说您柳大姐。”
“哼,我在今豪二楼等你喝杯咖啡,半小时就够了;小情人,不会不赏光吧?” 柳伊兰果然有些恼,还是压抑着情绪说出见面地点,没等祝童回答就挂断电话。
今豪西餐厅在海洋医学院对面,与海洋医院隔一条街,祝童与秦渺的第一顿饭就是在那里,来海洋医院快一个月了,祝童一直没敢再去,他连海洋医学院的正门都没去过。
现在不成了,柳伊兰不会无缘无故来见自己;祝童看在凤卓青羽的面子上,也要去应酬一下,这是师叔祝黄的吩咐。
需要请假吗?祝童走出办公室时,也没想好该对谁说一声。
网络信息中心里,他是最高领导,似乎没必要向下属请假吧?院长办公室主任周小姐,也没问过祝童整天在做什么,好象网络信息中心根本就不属于办公室的下属机构;前几天添置一批电脑耗材,祝童签上字后也没别人审查就过了。
走到医院门口时,祝童总算想到该向谁说一声,打通吴瞻铭的电话。他不确定这次见面要多久时间,总感觉长时间不在自己的岗位不合适,虽然坐在那里也没什么事可做。
吴瞻铭很吃惊,笑着说:“李主任有事尽管去忙,我才不管你到哪里去潇洒呢。”
“呵呵,为了对吴助理的尊重,还是说一声好,也许一下午呢。” 祝童知道,自己做的不合适了,却不知道为什么。
“其实你不需要向我请假,也不需要向任何人请假;办公室那些规定是约束一般科员的。你现在可以到办公室看看,那些主任副主任有几个在岗?只要做把本职工作,你是自由的;只要不迟到就行。”
“知道了。”祝童挂断电话,正常社会原来如此舒服,比混江湖舒服多了;早知道这样,他才不会整天这么老实呢;每天呆在网络信息中心,虽然清闲,但太闷了。
今豪西餐厅二楼,柳伊兰坐在靠窗的包厢里,她不是一个人,身边是前天出现在碎雪园的少女。
祝童在柳伊兰对面坐下,摘下眼镜放到身前桌面上,掏出香烟点上。
“柳小姐好清闲,找我来要说什么?”眼睛打量着柳伊兰身边的少女,这也是个美人,身材高挑、匀称,眼大肤白,圆圆的脸带着质朴的气息,只是,眼睛里的东西不美丽。
“她是姗姗;”柳伊兰指间夹一支细长的女士烟,优雅的挥一下;“今天约你来,是想请你帮个忙。”
姗姗略显羞涩的笑笑,她眼睛里还是有股淡漠,丝毫没有因为这个笑而减轻。
“我给你点了蓝山咖啡,可以吗?”
“可以;”祝童收回对姗姗的注意,这个名字,怎么有些风尘味道?“要我帮什么忙?柳小姐在上海的局面那么大,什么事能难倒你呢?”
侍者送上咖啡,轻轻退下;柳伊兰按灭自己女士烟,脸上的浅笑消失了:“黄海警官是你的朋友吧?”
“应该算是,不过,我们之间没很深的交情。”
“我的要求不高,请你想办法拖住他一个小时。”
“他是警官,我有什么本事调动一个警官?” 祝童拒绝;“对不起,这件事我帮不了你。”
“我要杀掉鼎燃星空的老板赵永兵,黄海一直在跟踪他,我的人没时间动手。” 柳伊兰轻轻吐出一句,让小骗子吃惊不小;这个女人说杀掉一个人,就和杀只鸡一样轻巧,似乎那不是一条属于人类的生命。
姗姗一直坐在柳伊兰身边,祝童奇怪,如此敏感的话题,柳伊兰为什么要在第三者在场的情况下说?
“昨天晚上,你们去鼎燃星空时,黄海就在里面;本来我以为他会出面,或者跟着你们到派出所,但是------。” 柳伊兰摇摇头;“我实在没办法,所以才请你帮忙。”
怪不得黄海那么放心,自己的女朋友被人欺负都不出面,原来他一直注视着现场的情况;祝童回忆着昨天的一切,去鼎燃星空是梅兰亭的提议,出事时他不在场,后来听朵花说,似乎那四个“帅哥“对她们也只是轻微的骚扰;是梅兰亭先出手扇对方一个大嘴巴。
“姗姗以前就在鼎燃星空上班,她七月才从江西乡下来上海,姗姗,你对他说吧,那畜生都对你做什么了?”
姗姗没说话,解开胸前的纽扣,拉下洁白的胸罩;祝童看到,白嫩的香肩下,原本应该骄傲的坚挺的少女的美好处,是一片凄惨的伤痕,姗姗的不见了,里刻着个歪斜的“兵”字。
“他是个畜生,姗姗也不是第一个被他糟蹋的女孩子,姗姗拼死不从,才落得这个下场。” 柳伊兰为姗姗拉上衣服,把她揽在怀里;姗姗没有流泪,脸上的表情是那么淡然,似乎刚才展示在祝童眼前的不是自己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