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能看到军港内停泊的军舰,海天一色中,水兵在码头上忙碌,五星红旗与八一军旗迎风飘扬。
黄海带头走下车,等程震疆和祝童跟上后,说:“你小子别不知足,咱们在大院里长大的那群孩子里只你最有出息;谁不知道,在海军想提升必须要有海上经验?你踏实干几年,混到两颗星再上岸,那时候……,这是我家老头子说的,他很看重你。”
程震疆再不说什么晕船不晕船了,提前几步走到一扇大门前,打开大锁。
黄海走进去一把掀开罩衣,露出一辆精致的轿车。
祝童只一瞥,就对它一见钟情;宝石蓝车身线条简洁流畅,即使在暗处也闪烁着幽蓝的光芒,寒气逼人。它如同一个优雅的绅士,但能使人感受到这份雅致下涌动着咄咄逼人的气势。两组头灯野性而不失风度,仔细看去,却又凶悍且带着狡猾。
“这是最好的一辆了,基地副司令的公子来找过我三次,就是想要它;怎么样?该有的都有了,自适应气囊系统,电子驻车制动,ABS,TCS,DSC,自动巡航、自动调平氙气大灯,恒温空调,电动调节方向盘带记忆,电动调节脚踏板也带记忆功能;知道你开车莽撞,它有防碰撞头颈保护系统。6速手自一体变速器,最高时速二百九,可惜了。”
汽车是男人的伙伴,程震疆抚摸着它的身体,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黄海从程震疆手里抓过车钥匙,弯腰坐进去。
低沉的轰鸣声证明,它有一颗强劲的心脏。
汽车开出车库,在广场上快速穿梭,祝童与程震疆走出车库,看着黄海玩具般驾驭着它,心里充满拥有的渴望。
“程……。”
“叫我阿震好了,黄海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不必客气。”
“那好,我就不客气了。我想知道,它是什么车?” 祝童对汽车的认识还在初级阶段,只看图标,竟分辨不出它的身份。
“捷豹,漂亮吧?李医生,虽然经常在海上抓走私,我也是很少看到如此漂亮的车。”
祝童念叨几遍这个名字,捷豹,还真贴切;不过,另外的问题接踵而来。首先,这里无疑是个海军基地,码头停泊的军舰就是证明,黄海的父亲也许是这里的实权人物,但是,这里怎么会有如此漂亮的车?其次,这辆捷豹就如艺术品一样精致,却又野性十足,那价钱当然也不会便宜;祝童估计,少说也要百十万吧?自己的钱……。
捷豹咆哮着冲过来,程震疆没有躲避,祝童有点紧张,也一样立在那里纹丝不动。
“哈哈哈哈,好车,真是好车。”黄海走下来,车头距离祝童的膝盖不到一公分。
“阿震,难得你如此好心,过几天我在锦江好好请你一顿,想吃什么吃什么,想玩什么玩什么,绝不含糊。不过,你小子老实交代,它的底清楚吗?”
“你看到了,全新车,我在海上截住它时才跑了三公里。这两年海上走私高档车的人少了,为了这次行动,我和兄弟们整整准备了两个月。你该请客,完事后,李医生也要请客。”
原来,这是辆从走私船上扣留下来的车;祝童的第一个疑惑解开:“好说,我刚到上海来,没几个朋友,只要阿震赏光,我是求之不得呢。”
“听到没?阿震,这次你想要多少钱?李医生可不是那帮少爷们,你小心点,别太黑。”黄海揽着程震疆的肩膀,扭头冲祝童眨眼;意思是,你别说话,我来搞定他。
“大少爷,你又不是不懂;我不过是个经办人,价钱都是死的……。”
“哼!我就是不懂,怎么着?”黄海这么一哼,程震疆苦笑着摊手:“你看着给吧,别让我太为难啊;周公子出五十万我都没松口。”
“什么五十万!二十万,快去办手续。”黄海把程震疆推到自己的警车前;“你小子花花肠子我知道,上面那些人懂个狗屁价钱,还不是全在你一张嘴?”
程震疆无奈,讪讪笑两声开起警车走了;黄海拉祝童坐进捷豹:“一会给他两万小费,这辆车就是你的了。李想,你是有福的,如果在市场上买,最少也要一百万。”
胡桃木与深灰色皮革装饰出的车内环境,呈现出华丽的质地和古典与现代相结合的奢华情调。仪表盘和行车电脑、显示屏等行车设备以简洁而精致的方式排列;小骗子再不管低调不低调,能拥有这么一辆好车的兴奋是无可抵挡的。
“还不是托你的福,黄海,我不知道说什么好。谢谢。” 祝童连连点头,这次算是开眼了,价钱还能这样来谈,小骗子只听说过没见识过。
“不知道说什么就什么也别说,只要你和叶儿好,比说什么都好。”
祝童没回答,也不知道怎么回答;黄海对叶儿的关心,实在令小骗子感动,压力也更大。
中午,程震疆要在基地餐厅请请他们吃饭,黄海坚决不同意,非要到程震疆的军舰上吃。小骗子也沾光第一次蹬上军舰。
上船后,黄海抛出几条烟给水兵们,笑呵呵的到处打招呼。
水兵们正在基地修整,把船上各处擦的一尘不染,祝童有些不好意思踏脏那么干净的甲板。想来,黄海的名头在这里够亮,陪他们吃饭的颇有几个说话管用的年轻军官。黄海借口警纪条例,没喝酒。
整个下午,黄海与祝童都泡在军舰上,一直到程震疆办好手续,捷豹车已经挂上副军用牌照。
半小时后,黄海的警车在前面开路,祝童驾驶着崭新的捷豹,驶出基地大门。
小骗子却有了分忧虑,黄海刻意在水兵们中说的话,很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