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想,你的车来了,阿疆在门口,你去接一下。”
黄海打电话时,祝童刚走出海洋医院的大门,远远的看到马路对面停一辆挂军牌的轿车。
不是奥迪,是辆祝童没见识过的小车,看车标是雷诺,只是,这辆车也太……温柔了。
“雷诺威赛帝,新款,三点五升全自动档;李医生,这可是我开的车,不是黄海的面子;哈哈,我才舍不得给你呢。”
程震疆看到祝童走近,拉开出门让他上去;从外表看,这辆雷诺确实比不上捷豹的威猛。
不过,人家是给黄海面子,祝童也不好多说什么。
“这辆车多少钱?”
“海哥说了,钱的事不用你操心;那辆车是因为他才毁掉的,这样才公平。怎么能让李医生吃亏呢?” 程震疆坚决不要钱,祝童也没办法,只好问:“那么,市场上卖多少钱?”
“四十万左右吧。” 程震疆敲着方向盘对祝童道:“瞧,你们医院好车多了,这辆车在他们那里也不算小气。”
正是下班时间,从医院大门里开出的汽车确实不少;其中不少是医生门的座驾。
“别再想了,李医生,上海滩是这样的,笑贫不笑娼,没多少红眼病的;你开辆好车,别人只会说你有本事。没事的。”
“不是因为这个。我是想,该到哪里请您吃饭?”
“好说,好说,一般的酒店就行。” 程震疆爽快的笑着转动钥匙,低沉的引擎声让祝童心里欢喜,看来,这辆车不像外表那么平庸。
下午四点,祝童开着雷诺拐进郊区一所小院落,车上是他刚从宠物市场上买来的一只串种黑贝,快死的样子。
小院是两小时前送程震疆回基地看到的,门前挂着出租的牌子,四周很安静,祝童就把它租下;里面能停一辆车,还有三间房子。
但祝童只不过用这里一回做狗皮膏药,他付了三个月的房租,如果师叔来了,就让他和成虎住这里;祝门需要在上海有个安静的落脚点。
这锅膏药耗费了四小时才做好,祝童走出臭烘烘的房间,外面已经华灯初放。
刚才,在做狗皮膏药时,不只祝童被那气味熏得昏头昏脑,蝶神也被熏得匍匐不动;它有些惧怕祝童画出的符文,比小骗子还忍受不得狗皮熏烤的味道。
雷诺拐进市区,祝童走进他看到的第一家花店:“小姐,我要买花,你这里所有的花。”
当然了,买空一间花店的钱,小骗子还是又的,问题是,人家不卖。
最后,祝童拉着半车花回到紫金豪苑;地下车库的保安不认识他,但祝童把车停到黄海说过的车位,保安也没干预,那个车位已经空闲很久了。
只不过,保安可没想到,小骗子在车内逗留的几分钟,是疯狂的吞吃花朵的几分钟;当祝童捧着仅剩的一束红玫瑰走到他身边,抛下一张百元大钞时,保安看到的、闻到的,是一位衣冠楚楚、满身花香的男士。
“麻烦你把那里收拾一下,对不起,我没注意把那里搞脏了。”
祝童走了,保安走倒挂军牌的雷诺前,看到满地的花枝,一片叶子也没有,更别提花瓣了。
叶儿今天加班,回紫金豪苑时,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她劳累一天,进屋看到门厅里摆放的一束鲜艳的玫瑰,浑身疲惫一扫而空。
祝童走出来,轻轻抱起她:“辛苦了,饿了吗?”
“唔,好香,在局里吃过工作餐;你呢,吃了吗?”
“吃了,在茶楼随便吃了点。”
叶儿陶醉在爱人甜蜜的拥抱里,她可不知道,眼前这个文雅书生,十分钟前还在浴室里使劲擦洗着身上的每一寸肌肤;丢在洗衣机里的那套衣服,也是从纸袋里直接塞进去的。
实在是太不像话了,祝童吃完一堆鲜花后,身上的异味消失了,但是,从皮肤里渗透出另一种味道,花香。
“我发薪水了,连年终奖两万多,你来安排吧。”祝童掏出两万现金递过去,这些是他刚取出来的。
对于薪水这样的东西,小骗子是陌生的,得到的是如此容易,但总归是正经来路的钱,给叶儿心里负担小些。
“我也发了,就是没你们医院多,五千八。给你买了件西装,一会儿试试。”叶儿没接钱,从身后拿出个纸袋,歪着头奇怪着:“咦?你才上班,怎么会开这么多?”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补贴吧。”祝童掏出西服,他以前那件被血污了,没洗干净,这些时间一直没穿。真过起日子来,在叶儿监督下,钱不敢乱花。
“补贴?”叶儿还是不甘心;“你们医院的副主任都这么多?”
“我现在是正主任了,网络信息中心升格,我也就跟着升官了。哈哈,不好吗?”
祝童穿上西服,左右看看:“不错,叶儿的眼光很好啊,穿的象新郎官一样。”
“臭美。”叶儿微红了脸,抚摸着祝童的心口,轻声道:“李想,我还是想让你做专业医生。”
“知道,我正在考研究生,去去,别干扰我看书。”小骗子有些怕谈论这个问题,正经的看病对于他来说,如今已经怕了,太容易出风头。
叶儿嗔笑着点他一下,关上门去换衣服;梳洗完毕,抱着阴阳狗又走进书房。
“李想啊,它很奇怪呢。你是不是欺负它了?”
“没有,我怎么会和一只小狗一般见识呢。”祝童虚伪的笑着,伸出手:“阴阳,来。”
小狗从叶儿怀里挣脱出来,没扑向祝童,一溜烟跑向客厅,那里有它的小狗窝。祝童身上的味道对于它是恐怖的,无论是花香,还是异味。
“瞧,我们有车了。”祝童转起车钥匙;“等我下周考试结束,带你出去的兜风。”
“雷诺,要二十万吧?”叶儿知道黄海在给祝童买车,皱皱眉头。
“没那么多,是黄海托朋友买的罚没车,就是那个程少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