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火轮吓得魂飞魄散,勉强镇定住心神刚要说话;黑衣人眼中射出两道黑芒,大火轮尝过这样的滋味,一身功夫连半成也用不出来;刚要逃走,右腿丰隆穴内发热,腰眼发麻,半个身体失去控制,惨叫着翻身向山下滚去。
“想逃,没那么容易:想死,更是妄想!”
黑衣人拦在他面前,脚尖一跳,大火轮已经被踢飞起来,落向山谷中的溪流。
“阿弥陀佛,施主何苦逼人太甚。”
随着一声佛号,红豆杉上飞出一条软索,攀住大火轮的腰,把他从半空中拉住。
黑衣人手里现出一把闪亮的砍柴刀,身体飘舞:“和尚别管闲事。” 灯笼摇摆,晕红光圈内闪出一道寒光,凌空切断软索。
“如何说是闲事?他是我佛门施主,此次来湘西,正是为寻找治病良方。”
大火轮还是没有落下去,不过此次他是被一位白衣衣僧人接住;同时,那僧人也阻住黑衣人的退路。
红豆杉山落下也一个老和尚,正落在红灯笼的晕光内。
“好俊的轻功,原来是位女施主,请问,他与施主有何冤仇?让施主几次三番以邪术陷害与他?”
说话的,是位灰衣老和尚,满脸皱纹的那种;身材消瘦却不单薄,宽大的僧袍迎风抖动,双手拢在宽袖内;双眼宝光内敛,凝神注视着黑衣人的蝴蝶面具。
“贫僧空幻,添为金佛寺药佛殿主事;如此阴毒的功夫白害而无一利,为了施主好,为了周围百姓安宁;阿弥陀佛,请施主与贫僧走一趟。我佛慈悲,必能化解施主的暴厌之气。”
“和尚,你有何本事让我跟你走?”黑衣人把灯笼红豆杉,退后两步,手里的砍柴刀虚晃一下指着大火轮:“他伤人在前,难道就不该被吃点苦?”
“施主说笑了,他什么时间伤人了,贫僧没有看到;只看到施主在以邪术伤人。”
空幻大师逼近一步,左手从袖子中伸出,指尖捏一枚绿枝;红灯笼的挥洒的光芒下,绿枝闪着莹莹绿光。
“此物名为八角莲,功能消气化痰、解毒消肿,是医治跌打损伤与风湿关节痛的良药。贫僧以为,八角莲对施主的邪术也有奇效。”
说着话,空幻已经把八角莲揉碎,汁液缓缓布满他的左手。
黑衣人面具下的眼中果然露出警惕的神情,只有她才能感觉到,八角莲还没什么,莲心那一点清澈水珠内包含的气息对蝶神的影响有多大。
“师父,火施主又昏迷了。”
白衣僧人抱着大火轮走进红豆杉下,放下他,手握木杖站在黑衣人身后道:“阿弥陀佛,空幻大师一生经验药石,为了找到治蛊良方,在湘西盘桓多日;没有把握不会出手的。施主还是与我们去吧。”
“就凭你们?就凭那株八角莲?”黑衣人顺手扯下一把枯藤,塞进嘴里。
空幻等的就是这一刻,左手虚张,袭人的清气扑面而来,一直隐在宽袖中的右手闪击而出,印向黑衣人肩膀。
黑衣人的想不到空幻会突然出手,身体跃起,忙乱间挥舞砍柴刀迎击。空幻的却不与黑衣人硬碰,左手不断将八角莲的散出的清气挥向对方,右手只在牵制。
清气中蕴含的冷流,果然使黑衣人行动无复轻盈;黑衣人把砍刀劈的呼呼生风,嘴里不断咀嚼着枯藤。不过,她的功夫去掉迅捷的身法,对于金佛寺高手来说算不了什么。背后一麻,已经被白衣僧人以木杖点中大穴。
“无耻的和尚。”黑衣人落到红豆杉下,一缕血迹从蝴蝶面具下淌出。
如果是空幻点倒他还罢了,白衣僧人偷袭得手,这是苗人也不耻为只的行为。
“施主此话无礼,贫僧只是不想让施主受到更大的伤害。施主的带着面具,想必有不可告人的秘密,贫僧放肆,为施主取下来……。”
白衣僧人上前两步,刚要伸手揭开黑衣人的蝴蝶面具,右侧的古楠树上响起一阵大笑。
“哈哈哈哈,真他妈的长见识,原来一品金佛的高僧们如此之高。”
轻飘飘,一位年轻人从古槐树上落下,正阻在黑衣人身前:“请问大师……?”
“金佛寺药佛殿主事,空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