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可强不知道,坐在祝童身后的竟然是江湖第一人索翁达,祝童介绍给他的名字是祝飞,身份是祝童的大弟子;秦可强虽然看出索翁达是个厉害角色,却没想到他有多厉害。
“秦兄有兴趣去普贤寺走一趟吗?”祝童总算想到了一个地方,一品金佛三番两次找自己的麻烦,是该给他们点回敬了。也借这个机会考察一下,索翁达是不是真的抛开一切。
“今天吗?”
“就是现在。”
“现在去不太合适,天太晚了。”
“白天合适吗?我又不是去上香。”
“空寂大师刚回金佛寺,空木大师和嵋山派的缘寂师太还在,还有无情、无言两个无字辈好手。缘寂师太一直对你有看法,这样找上去,怕引起误会。”秦可强掰着指头数出普贤寺内的高手。
“他们误会不误会我不关心,江湖没有误会,只有实力。”祝童站起身,招呼索翁达:“祝飞,要去教训经常找咱们祝门麻烦的人,你怎么说?”
“弟子但听吩咐。”索翁达面无表情的跟着祝童站起。
索翁达潜心修炼对祝门蓬麻功初级功法多日,已将要进入蓬麻初境,正想找对手印证一下;活佛习惯于活学活用、在实践中进步的修行方式。
“就我们三个?不行,太危险。”秦可强要拨电话,祝童制止他:“七品祝门与石旗门都是大有名声的门派,我是祝门掌门,你是石旗门掌门;普贤寺不过是一品金佛的一个分舵,连这个场面都应付不下来,我们是不是显得太笨了一点?”
秦可强虽然也喝了不少酒,脑子还是清楚的,对祝童这样偷换概念的论述方式也晕一下;不过马上就清醒了,走到一边去打电话。八品江湖虽然名义上平等,混江湖的都知道,一品金佛与二品道宗的地位,不只是靠拳头打出来的。
秦可强的电话打完,雷诺车已经失去踪迹;他连忙跑向自己的的士,发动起来向普贤寺狂奔。
的士到底比不上雷诺,一个小时后才停在普贤寺门前。
午夜的天空乱云飞舞,一弯残月从云缝内闪出,从西方冷冷的注视着大地。
普贤寺的大门敞开,天王殿前,祝童负手立在香炉左侧。缘寂师太站在香炉右侧,她身后,是一袭僧袍的云烟,也就是烟子。无聊和尚站在天王殿前,搓着手一副无辜的样子。他虽然也是无字辈高僧,却不擅长功夫。
台阶上,空木大师与无情、无言两位高手,与那个叫祝飞的斗在一起。
即便是以一敌三,祝飞也是游刃有余,任凭对手拳打脚踢都能轻易化解。来来回回,他只用一招:右手在空中写下一个个大小不一、川流不息的“气”字;左手,基本上没动。
秦可强暗叫侥幸,一是祝童没出意外,二是没想到,祝门竟然有个如此厉害的弟子。
以一品金佛的威严,寻常情况下不可能一次出动三大高手来对付一个名不见经传的祝门弟子;秦可强以为,在自己来到之前他们一定颇费了番口舌。
接下来的情况表明,双方打的如此热闹,祝童竟然没说一句话。祝飞,完全是依靠强横的实力力压普贤寺众高手,先是无情、后是空木;到空子辈第一高手无言不得不加入,双方才勉强维持一个看似平衡的局面。
“祝掌门,你这是做什么?大家都是江湖一脉,有什么事不好说,非要闹成这样?”缘寂师太看出索翁达的厉害,估计自己上去也改变不了什么,隔着香炉对祝童放话。
“江湖一脉?我祝门也是江湖一脉?师太,半年前,空寂大师带着十八罗汉到凤凰城天王庙,怎么不想大家是江湖一脉?三个月前,雪狂僧在上海大街上追杀我,怎么不想想大家是江湖一脉?一个月前,还是在凤凰城,空幻大师在南华山暗中布置算计我,好像也没想过大家是江湖一脉。缘寂师太,您在花园里偷袭我时,可想到过江湖一脉这四个字?大小,我也是祝门掌门,今天是来讨个说法:一品金佛仗势欺人处处威逼我祝门,到底想要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