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老躺在病床上,气色看来还不错,但是外面仪器显示他体内有异常波动。
两位西医马上为他注射缓解针剂,祝童与周联每人拉住宋老的一只手,搭上脉搏。
“我要喝水。”宋老开始出现中风的症状,双眼迷离,嘴唇颤抖着要水喝。
没人理会他,两位西医正在为他补充水分,周联取出两枚金针,刺进宋老颈部、肘部穴位轻轻弹震。
祝童只能感觉到宋老脉象紊乱,时而急促时而虚弱,根本就不知道如何下手。
宋老的症状越来越严重,人已经陷入昏迷,身体的右侧开始出现感知丧失。
房间里乱成一团,王向帧立在床前,神情严肃,微带不安。
也就是在这时,祝童才不得不驱动自己的真气探进去,感受宋老脑部的血栓堵塞。他只从病历上接触过类似的病人,西医不说了,他根本就是个门外汉;仅从中医的角度,他也没有符合专业的办法延缓病情的发展。
病房里的气氛越来越紧张,王觉非带着海洋医院的医生赶来,参加对宋老的抢救。
祝童不想在里面碍手碍脚,干脆躲到会客室外。宋老的生死在小骗子看来与自己没什么关系,他根本就没打算出力。
“萧萧回来了,所以首长才不得不提前出面。”是黄海的声音,祝童扭头微笑一下,又把注意力放回宋老身上;此时他是医生,就是装也要装出一副紧张的样子。
脑子却在急速的转动:萧萧回来了?应该是个好消息啊,可是王向帧为什么如此紧张?被迫提前出面和宋老摊牌。这不是个好借口,至少小骗子不信。
宋老的病情还在持续恶化,开时大口的呕吐,大小便失禁、肌肉痉挛,并且排出的尿液呈淡红色。
海洋医院心血管科主任站到祝童身边,摘下口罩,把一只装着尿液的烧杯凑到鼻前。祝童感觉到他颤抖了一下,马上就带上口罩。
“李博士,怎么了?”祝童低声问。海洋医院的科室主任,不是老专家就是博士,这位李博士是王觉非的弟子,说来与祝童算是师兄弟。
李博士把嘴凑到祝童耳边,用极低的声音说:“他可能被暗算了,尿液里可能有利尿剂。”
祝童明白了,事关重大他也不敢多说半句话。利尿剂,特别是强效利尿剂对于脑血栓病人来说是催命符,这是小骗子为了应付差事,近期才恶补的常识。
但是,宋老处于被严格监视状态,谁能有本事在众目睽睽之下,把利尿剂送进宋老的身体?
值得怀疑的人很多,从药房到护士再到这套高级病房里的每个人,都是怀疑的对象。如果宋老就这么死在病床上,即使那老家伙是自杀,一场大规模的审查在所难免,自己的身份岂不是要穿帮?
想到这里,祝童低声在李博士耳边嘱咐一句:“师兄,别乱说话。”
李博士不是傻子,当然知道这个病人非同小可,他还没想好如何回答,就看到李主任已经闪到宋老的床头,手里捻着两枚黑针。
宋老已接近休克状态,各项生理指标直线下降,包括周联在内,医生们虽然还在紧张的抢救着,神情却越来越凝重。
王向帧甚至已经要求手术室准备,几分钟内还没有好转就要进行开颅手术。
“我试试,如果五分钟内救不醒他再手术。”祝童把两枚黑针刺进宋老太阳穴。
王觉非认为太冒险,这个阶段,每一分钟都是宝贵的;两位外来的专家更是感觉荒谬,直言李主任是在浪费时间,拿病人的生命开玩笑。
“开颅手术后,你们有几分把握能救活他?即使保住他的性命,有多少几率让他开口说话?”王向帧开口了。
没有人回答,这里的专家太多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判断;但对于现在这个情形下的开颅手术,没人敢站出来打保票;血栓的位置实在是太危险。
“李医生,你有多少把握?”王向帧又问祝童。
“七成,我有七成把握救醒他。”祝童咬牙,额头渗出汗珠。他没理会别人的废话,正在耗费精力抢救宋老。
王向帧点点头:“给你们五分钟,王院长去准备手术,预防万一。”
周联也走上来,掏出只紫玉瓶,向宋老嘴里倾出一些红色粉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