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住在这里?”祝童吃惊的问。
“当然了,我要戒毒,当然要和医生守在一起。如果毒瘾发作能随时接受治疗。主任,你不会看着我堕落吧?”
陈依颐说得有理有据,祝童摸着下巴找不到更光冕堂皇的理由。美丽女子总是让人赏心悦目,他确实不忍心看着花样的女孩堕入毒海。
不能说同意又不能说不同意,面对这种情况祝童只好使出转移话题的招数:“依颐,我想知道江……什么…江?”一不留神差点说漏,忘了江小鱼在上海的身份是余晓江。
“余晓江。”小骗子反应够快,陈依颐没觉察到;厌恶的说。
“对!对!余晓江,我想知道他是什么来头?”
“主任不认识他?哥哥近期和他走得很近,余晓江为福华造船投资了好多钱。”陈依颐蹙起精美的柳叶眉奇怪的问。
原来如此。
田旭洋拉江小鱼进来,大约是要制衡无聊大师。田旭洋那么聪明一个人这次走眼了,不知道拉进来的是一头恶狼。
“我只见过他两次,一次是在你们家的假面舞会上,还有一次是松井平志上次来上海时见过;没说过几次话,只知道他是什么圣丽园食品集团的老板。”
陈依颐从手袋里取出香烟,燃起一只夹在细长的指尖:“都是因为主任你啊。黄警官一直借口工作忙对我冷不热的,哥哥也看出他和凤凰仙子旧情复燃,就介绍我和余晓江接触。我好可怜啊,本人当成打折商品推来推去的。夏姐……算了,不说那些讨厌的事,想起来就心烦。我只和余晓江吃过几次饭,他也看出我对他不来电。哼!本小姐还没有下贱到……。上个月,他从国外回来到嘉雪花园拜访哥哥,谈的晚了留下来吃饭,正好我那天回家就遇上了。余晓江送我一支香水,说是在特意绕道纽约买的。再后来我就随便用了几次,没想到从上周开始,闻不到香水的味道就心情烦闷,用少了也不行,喷的位置不对还不行。我知道坏啦,一定被人暗算了。我们医院有检验室,我让他们取样分析;结果前天才出来。喏!主任自己看吧。”
祝童接过陈依颐递来的A4纸,前面的专业数据看不懂,结尾处的总结倒是很明白:神经中枢安慰剂,强效兴奋剂,有刺激的作用且容易形成药物依赖性。长期使用能形成全身不适与神经功能障碍,形成神经迟钝引起意识障碍,昏迷,肢体抽搐,甚至虚脱而致死。
“余晓江出国的目的地是哪里?”祝童若有所思的问。
“墨西哥和旧金山,他的公司每月都要向那里出口大批番茄原汁。我质问过余晓江为什么拿毒品害我?他装糊涂,说买的时候挑的最贵的一款,并说侍者介绍,这一款只提供给高端顾客。”
“墨西哥,旧金山;番茄原汁。”祝童念叨着两个虽熟悉却完全陌生的地名。
他知道圣丽园公司在新疆有大片农场专门生产番茄。那里日照时间长出产的番茄质量上乘。但是,出口番茄原汁能赚多少钱?江小鱼随随便便就拿出上亿的巨款,如果是正当生意,就不怕外人怀疑他偷税漏税?
前有毒狼阿西,现在又出现毒香水,祝童有足够的理由怀疑江小鱼做的是毒品生意。新疆接近世界上最活跃的毒品生产地阿富汗,上海可能只是个周转站。也许他说的没错,这种特制香水真的只提供给高端顾客,在某个圈子里不少人都有特殊的爱好。
房间里安静了,祝童捻着龙星毫从烦乱的线索中寻找突破点,思想就如陈依颐口中的烟雾飘忽不定。
“你哥哥最近还好吧?”
“这几天他老了很多,还不是因为你把雪美小姐拐走了?”陈依颐终于想到这个让人又爱又恨的李主任做的事,嗔道:“你为什么要那么做?”
“为什么?呵呵,不为什么。雪美小姐要去散心,我只好奉陪了。”小骗子大概看出陈依颐对田旭洋的事知道的不多,小心起见再试探一次。
“你知道外面怎么说!有人说哥哥要破产了;怀齐哥最近也失踪了,哥哥每天都要吃药,他最近没睡过一个安稳觉。”
陈依颐真的不知道福华造船的内幕,看来,田公子还有点良心,没把唯一的妹妹拉下水。无论是江小鱼或无聊或田公子,都是在互相利用而已。田旭洋即使已经是个空架子,也还是最关键的一点;如果田公子倒了他们这个组合将烟消云散。
“好吧,依颐可以住在这里,我要出去一趟。”祝童起身到客厅整理身上的零碎,陈依颐跟过来,可怜巴巴的问:“主任几点回来?”
“很快,等我吃晚饭。”祝童笑笑,高档西服的袖口内已藏好十二枚三棱针,龙星毫插在胸前口袋内侧;这一切都在陈依颐眼前完成,而她根本就没看出什么异样。
走出锦江,祝童已变成一个衣着高贵的花花公子模样,那副夸张的墨镜是从松井平志的保镖脸上摘来的;平时整洁的头发凌乱而时髦,很符合流行趋势。这样的公子哥出现在锦江里毫不出奇,守在门口的记者们对此已经习惯了。
祝童没让侍者叫车,随意晃到门前拦下一辆的士,司机当然是秦可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