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王向帧说什么,自有一群人跑去,水乡人家本就有餐饮服务,不缺好酒。急救车上携带的酒精有限,却也有一整瓶。吴瞻铭看祝童的手势,把那瓶纯酒精抛给他。小骗子接过来马上打开,仰头喝下半瓶,画个半圆喷出去。
蛇群果然退缩了,却没有退好远。
“大厅里的人都出去,当心蛇群散开伤人。”黄海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门前,带着几位警官开始清理周围的闲散人员,包括两位大师。
还好,祝童没看到叶儿。空木大师的注意力一直放在井池雪美身上,如果叶儿也来了,他应该能看出其中蹊跷。
一箱箱好酒被搬到门前,王向帧已经陪着两位美国人退出门外,黄海担负起现场指挥。
十二位身体壮士的警官和消防战士,人手两瓶好酒,打开盖子就向嘴里灌。
祝童想说酒够多就不用喷,直接撒更好。但是,大厅里已经充斥着雄壮的喷酒声,祝童看到有个战士喝下大半瓶茅台,喷出的酒雾明显不够数,就咽下嘴边的话。
好酒啊,这种茅台要一千多一瓶,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喝的起。
浓浓的酒香很快弥漫到大厅的各个角落,黄海考虑的比较周全,在驱蛇的同时为蛇群留出一条通道,打碎一扇长窗上的玻璃,不允许在蛇群与长窗之间喷洒酒雾。
十几分钟过去祝童扶着井池雪美走出大厅,眼看着田旭洋被担架抬上急救车。刚才,医生为他注射了镇定剂,从表面上看,田公子疯了。还有宋小姐,她由于惊吓过度,也有精神失常的征兆。
萧萧看到祝童手势跑上来,悄悄把香囊塞给井池雪美。祝童舒一口气,总算没闹出太大的麻烦。
大厅内的危险已然解除,蛇群顺着通道被驱赶出长窗,消失在湖水和草丛中。史密斯和卡尔先生还留在远处,他们似乎对于这样的结果很不满意。但是,这个所谓加盟签约仪式再也无法进行。主人入院治病,领事先生和参议员已经离开,客人们也已经走了。
王向帧过来慰问井池雪美,并邀请她同车返回市区。
祝童与黄海乘一辆车上,他们要尽快赶回海洋医院。不算田旭洋和宋小姐,急救车拉走七位伤者,消防战士用酒驱蛇时,有两位记者被毒蛇咬伤,传素大师也不幸被一条金环蛇在脚踝部位咬了一口。
车队驶出水乡人家时,祝童忽然感受到什么,心里涌起强烈的冲动,下车赶去东边的某个地方。
黄海看出他有点不对劲,问:“你怎么了?”
“没什么,太紧张了。”祝童勉强笑笑,燃起只香烟,顺便给自己用了点迷幻剂。
水乡人家西边是人工湖,东边处有一片偏僻的树林,不大却布置得清幽雅致。林中芳草萋萋石径通幽,树木都是田公子花大价钱从各地移栽过来的名贵古木,最少的也有上百年的历史了。
树林的正中有一株高大的罗汉松,树冠下修起一座精致的石亭。
那边闹得热闹,这边也不消停,老骗子和梅叶梅老忽然出现在小亭外。
“大师好惬意,寻到如此佳处独享清净。难得难得。”
梅叶大师合起折扇拾阶而上,立在石亭最高一级台阶上。
亭内端坐的正是无情大师,盘膝坐在亭中青石板上,正以一枚沉香木槌敲击供在石台上的赤金神像;无畏和尚立在他身后。
看到梅叶和老骗子,无情和蔼的笑笑,收起沉香木槌合十念声“阿弥陀佛”,才说:“梅老有碎雪园,贫僧欲借施主一片净土休憩,却是着相了?难得有朋自远方来,师弟,去讨些热水来为梅老沏茶。”
“是。”无畏和尚低眉应一声就要离开,老骗子拦住去路;“不必了,我们这老胳膊老腿的不敢在此久留,前面闹蛇怕也没人烧水。莫非,古怪出在你这里?”
“施主说笑了。阿弥陀佛,贫僧守着青灯古佛……。”
无情大师略有些尴尬,说到青灯古佛看似不在意的挥动衣袖,把面前的赤金神像遮住。
老骗子叫一声“相好的,别再装了”。
人已跳进石亭,右手挺着一把闪亮的判官笔点向无情大师面门。
无畏喝一声迎住老骗子,两只铁拳封住上面去路,紧接着踹出一脚撩阴腿。
老骗子忽然变招,判官笔点在无畏肩膀,就借这点力飘然飞出石亭。
那边,梅叶已进入石亭,折扇搭向无情肩头,嘴里还说着:“这是为何?大家多年没见,莫伤和气。”
无情收起道貌岸然,手里突兀多出一只乌木棒,正好隔开梅叶的折扇。石亭内爆出一片黑云般的棍影,梅叶抵挡不住一步步退出石亭。
“空想已经逃了,空木马上就离开普贤寺,无情,你还要错到几时?”
无情正要说什么,石亭上风刮起一阵旋风,空想大师与赫然现身;一掌击开无情,抓起赤金神像就走。
“老梅花,事到如今多说无意,胜负不是你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