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刚得到消息,雷曼先生正在游说一些朋友对日本政府施压,要求冻结这项合作。同时,雷曼先生还在谋求美国国会通过一项法案,限制类似的合作。”
祝童还没说完,史密斯已经忍不住站起来:“你一定是造谣,雷曼先生不会那样做。”
陈依颐一字一顿的说:“史密斯先生,您一定有不少朋友,从现在开始,您有二十四小时的时间求证事实的真相。明天晚上我们还在这里,何去何从,那时候必须做出最后决断。要说明的是,无论您得到什么样的答案,合联船舶在福华造船占有的股份不会超过百分之四十三,这是我们的底线。”
“我马上就会知道。”史密斯拿出自己的手机,开始求证。
祝童端起茶杯,啜一口,对陈依颐点点头。这样的话还是由她来说比较好。
十分钟,史密斯放下手机;他已经有了个模糊的答案。
“如果您说的事实的话,我们都有很大的麻烦。我想知道,您消息的来源可靠吗?”
“昨天晚上,去早田医院试图暗杀卡尔的凶手,是您的特别助理温格先生。他还想杀掉我。”祝童把从温格身上缴获的注射器拿出来;“这里面是一种很特别的东西,它的名字叫:茶花。史密斯先生,请您冷静的想一想:您为什么会突然失去支援?汉密尔顿勋爵和雷曼先生为什么那么早就从合联船舶中抽身?还有这次谈判,除了你和我,还有别人的心思在谈判桌上吗?如果我说的是事实,谁的损失更大?”
史密斯很清楚“茶花”是什么,他注视着那枚小小的注射器。
祝童的话提醒了史密斯,最近的情况确实不怎么对头。雷曼先生和汉密尔顿勋爵比他高出一个层次,他们不会看不到福华造船的前景,以及签约后所能得到的巨额回报。没有特别的原因,他们不可能放弃那唾手可得的利益。
“我能和卡尔谈谈吗?一直以来,我都把他当成父亲。”史密斯看着桌上的手机。
十分钟之前,他还拒绝接触这只手机,拒绝和卡尔通话。现在,他需要听听老前辈的意见。
祝童再次拨通号码,递给史密斯前叮嘱道:“通话要注意,这只电话没有加密。温格先生的背景,您比我清楚。”
史密斯点点头,接过手机开始与卡尔对话。
两人之间有深厚的默契,聊的都是看似不相关的话题,三分钟后,史密斯挂断了电话。
“您认为,我应该怎么做?”看到卡尔的遭遇,史密斯难免会有兔死狐悲之感。
论地位,卡尔属于委员会核心成员,他就更不用说了。论投入,史密斯因为贪婪,几乎把所有的身家都投入到福华造船项目上,卡尔作为发起人之一,也投入了相当的份额。如果福华造船失败,史密斯也许要被迫宣布破产。
“尽快完成谈判,签署正式文件。”
“可是,如果情况真那么糟,我们即使签约也毫无意义。”史密斯很沮丧。
“今天晚上不讨论具体问题”祝童看看手表,站起来;“史密斯先生,您想必也看出来了,汉密尔顿勋爵在浪费我们大家的时间。他不是调解人,而是一个阻挠者。我估计,留给我们的时间不会超过两个月。在此之前,我们需要共同面对困难。我必须提醒您,请务必注意自己的安全!”
史密斯张张嘴,几个词汇在喉咙中转一圈,变成几声低沉的惊愕。
“李先生,您也要保重啊。”他很快就理解了祝童的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