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老板,这桩生意有点不靠谱啊。”
盛福有点担心,望海医院的房产价值肯定超过十亿,可祝童持有的股份才四成六,算来有点亏。
曲老亿心里也没底,笑而不答。
最内行的是无聊大师,他是个荤腥无忌的现代和尚,对清蒸小黄鱼最有兴趣,笑道:“亏不了你,李老板刀是磨得锃亮,砍不砍,砍向谁,还不一定呢。”
“请大师指点迷津。”万家海嗅觉很灵敏,听出话里有话。
“佛曰,不可说,说不得,阿弥陀佛。”无聊大师却不说了,反而谈起了生意经;“老盛,如果还不放心的话,我用金莲花持有的股票换你三亿份子,可好?”
“不换!”盛福的小眼睛顿时精光四射。
上海,南海宫澜,晚间九点三十五分。
祝童与陈依颐一左一右陪着范老走出电梯,郑书榕背着药箱跟在后面。他如今是范老的私人医生,走到哪里都跟着。
柳伊兰和程震疆迎上来,热情的表示欢迎。程震疆更是兴奋,以他的级别,范老只是传说中的人物。
今天的南海宫澜与平时有很大的不同,祝童扫一圈,大厅还是那个大厅,家具没动,墙上的画也还是以前的。
原来是灯光,大厅里的灯光开到最大,曾经充斥这里的暧昧与优雅被光明正大所驱散。
柳伊兰也换了身庄重保守的中式礼服,腰肢不再婀娜柔软,她把客人带到宫廷内厅:;也就是祝童第一次进入宫廷的那个休息厅。
海之恋内零散的坐着十几位客人,靠近门口的一桌四人在打桥牌。面对大门的中年人想必没见过柳伊兰如此装束,正要开口调笑,随即看到范老,手里的牌无声的滑落到牌桌上。
这桌唯一的女客是欧阳小姐,她转过头,第一时间站起来;“范老,您的气色真好。”
范老在中间稍后的位置坐下,满意的点点头,说:“我今天是废物利用,陪李先生来看看,柳经理,该忙什么去忙什么吧。有围棋吗?我和李先生下一盘。”
“不好吧?”祝童忙说,马上就十点了,这个时候哪里有功夫下棋?
“善败者不乱,善战者不败。你怕什么?这里是上海,咱们占有地利人和。那个什么博士就是过江龙,也要先趴下。”范老的声音不小,海之恋不大。里面的人都听到了范老的话,马上就有两位年纪大些富豪的捧着一副古朴的棋盘走过来。
能结识范老,是一种可遇不可求的缘分。
祝童说:“抱歉,我失陪片刻。”
范老点点头:“陈小姐和欧阳小姐比你看着舒服,去吧去吧。”
祝童尴尬的笑笑,走出海之恋,随着柳伊兰走进隔壁的一道门。
这是一间供宫廷的会员之间小范围交流的会客室,属于海之恋的附属设施;平时只能容纳三五个人,这时,里面有整整是十一个人。
他们都是南海宫澜的核心会员,每人名下都有一个或一个以上上市公司。
“李先生,你需要做出最后的承诺。”柳伊兰拿出一只黑色皮夹在祝童眼前一晃;“这里面有十一份支票,每张面值一亿。你需要承诺,无论在什么情况下,它们都不会被兑现。”
“我保证不会出现那样的情况。”祝童神色庄重;“我可以支配望海集团的所有资产,其中包括望海房地产公司,望海制药公司,还有一项是天丽科技有限公司,加起来的市值应该超过十亿人民币。这是我的承诺书,如果各位的支票被兑现,你们随时可以得到它们。井池雪美小姐将是各位的另一个保证。”
祝童拿出两份文件,柳伊兰先看看,然后转交给身边最近的那个人。
是一个人都看完,用去了足足十分钟时间。
“没有问题了。”离柳伊兰最近的那个人伸出手,从柳伊兰手里接过皮夹子,送到祝童手里;“我们更关心的是,李先生答应我们的香薰室什么时候可以建成。”
“应该很快吧。”祝童把皮夹子收进怀里,那可是十亿啊。
九十四十八分,棋局摆好,随着祝童拍下第一枚黑子,这处座位就成了海之恋当然的中心。
海之恋原本只有四十几个座位,十来个台子,今天多了三张台子,座位扩充到五十六个。这已经是海之恋的极限了。接到请柬能出席此次聚会的客人经过精挑细选,刚好五十位。其中,宫廷的五十多个会员的只得到了二十三张请柬,南海宫澜的一般会员根本没有任何希望。
史密斯 沃森伯先生手里有十五张请柬,不用问,他将邀请上海几个欧美商会的代表。
九点五十分,万家生佛到了,曲老亿和无聊大师没跟着他们进来,想必在外面与柳伊兰商量一些细节。
九点五十三分,向老带着向墨走进来,欧阳小姐眼光不错,不无留恋的离开范老右手的座位。
九点五十五分,仲裁人卡尔、松井平志带着裁判团走进海之恋。
裁判团由七个神情严谨的绅士组成。其中五个是上海五家银行的财务总监。人,有三位倒是外国人。
另两位是上海著名实务所的资深律师,一家是中资律师事务所,一家是美国著名律师事务所上海办事处的首席律师。他们负责提供法律服务,以及计时。
裁判团的位置在海之恋大门左手,那里原来是吧台,现在临时充当主席台。吧台上方多出了两只巨大的电子时钟,红色的指针不断跳跃,分别显示着北京时间与东京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