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警官躺在病床上,苏叶不见了。
果然是白磷!门口倒着一只银色钢桶,几块白磷滚出来燃烧着继续制造烟雾。
李颂汉扑到窗前,轻轻一推,不锈钢护栏就向外荡了开去。他探出头去查看,下面是滚滚长江,上面,一条钢索从十三楼窗口探出,牵住不锈钢护栏。
张伟检查一下女警官,还好,她只是昏过去了。
李颂汉拿出一个巴掌大的终端接收器,看一眼,果断的说:“黄警官,张警官,跟我去十三楼。小王、小马守电梯。通知楼下第一第二小组,立即封锁江城医院所有出口。让第三组到江边。马上行动!医生,请照顾一些她。”
一群人轰隆隆的奔跑出七号病房,医生闪在门外,等他们都跑不见了才走进病房。
床上躺着一位年轻的女警官!一位昏迷不醒的女警官!一位颇有姿色的、昏迷不醒的女警官!这样的机会可不多,虽然她与那位女病人比较还逊色几分。
医生开始对女警官进行常规检查,也就是听心跳、翻眼皮看瞳孔,测量血压观察呼吸什么的。只不过,他伏在女警官饱满的胸前倾听的次数稍微多了一些。
门外的正在清扫残局的女护士撇撇嘴。
医生觉察到了,皱着眉头走过去,轻轻把门带上。
可是,他刚转过身就看到房间里多了个人,一个穿着黑色紧身衣的男人!
“谢谢关门,你的职业道德有问题。”那人捂住他的嘴低声说,接着,医生就没有知觉了。
两个小护士刚把走廊打扫干净进到八号病房里收拾,七号病房的门开了。
高个小护士吃惊的瞪大眼睛,她看到,一个陌生的男人穿着医生的白大褂,怀里抱着七号病房的病人走出来。
“帮帮忙,别叫!”那人冲她微微一笑,忽然就消失了。
小护士楞了十秒钟,她刚从七号病房出来,里面只有医生和看护女病人的警官,他们是……
走廊里又传来奔跑声,李颂汉带着一群人又跑回来,冲进七号病房。
病房里,医生躺在窗下,女警官躺在床上,医生的白大褂不见了,身上只有一条短裤和一件套头衫。
病床上部,天花板上的石棉瓦掉了两块,露出一片空间。
李颂汉踩着病床探进去摸索一番,跳下来,手里多出一串项链。
男带观音女带佛,项坠处,笑口常开的布袋和尚金光闪闪,那笑容似乎有几分嘲讽的意味。
“他还没有走远,一定还在这座楼里,不,他现在一定没有离开十二楼。”李颂汉憋不住了,气急败坏的吼叫着;“黄警官,张警官,快去找,每个房间都要……护士,你一直在这里吗?”
他终于看到了对面八号病房的小护士,走过去问。
“他…他…向那里去了。”小护士指着走廊的另一边说。
“别着急,仔细想想,你刚才都看到什么了?他是一个人还是……”李颂汉没有再冲动,耐心的问。
“他抱着病人,向那边去了。”小护士的手臂一直没放下。
“那边……有什么?不是死路吗?我们去看看。”
“晚了,那里是手术专用电梯,他已经走了。”黄海一直跟着李颂汉跑来跑去,这时才开口。“那部电梯可以直达地下停车场,我们就是赶过去也来不及,你应该先通知楼下的同事和保安。”
江城医院的手术专用电梯安装在楼层的另一侧,与别的电梯不同,进入这部电梯需要先打开按键锁。十一点,张伟借着巡视楼层的机会,悄悄打开了那部电梯的十二层按键锁,手术专用电梯内没有监控设备。
“是是,我着急了。你们先去底层停车场。”李颂汉脾气不错,立即用对讲机联络楼下。
张伟跟着黄海走出病房,他们刚走到精神科病房的大门口,迎面碰到一群江城医院的安保人员。
看看手表,指针指向十一点二十三分。他们的反应未免太慢了一些。
“你认为,他现在应该在哪里?”电梯里,黄海问。
“不知道,反正不会在地下停车场。”张伟回答。
“为什么不会在地下停车场?如果他在那里停好一辆车,开车是离开这里最快的途径。”电梯里只有他们两个,黄海表现的很随和;“反正不用我们负责,随便说说,也许,我们有一天也会遇到这样的情况。”
“大家都能想到,所以他才不会那样做。”张伟漫不经心的说。心里想:他让我打开十二层手术专用电梯,我还在电梯里留下了一把手术科大门的钥匙。
祝童一定在三楼麻醉手术科内,这个时候没有手术,里面就不会有灯光,监控也看不到他。
电梯一定会停在底层下停车场。
江城医院太大了,要找到祝童,大概要费点时间。
“你的脑子比我聪明。”黄海半真半假的说。
张伟半真半假的笑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他今天晚上的奇怪举动可以瞒过李颂汉,但瞒过黄海就不太容易了。
“黄处,想什么呢?”张伟看到黄海嘴角的笑,问。
“李颂汉一开始就错了,李想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人,可他不会让叶儿冒险。他不可能带着叶儿从窗外爬到十三楼;接下来,他一定会用做安全的方法离开这里,如果那条路走不通,他也许会让叶儿回到病房。所以,我们不必有什么顾及,全力追捕他。”黄海对祝童的了解更深。
“你是说全力追捕?”张伟想,如果黄海是今天晚上的总指挥,祝童还能如此顺利的把苏叶带走吗?
“至少我们尽力了。”
黄海抬头,对着摄像头的位置哈哈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