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童认识的有钱人多,交往的层级够高,这才是羽玄真人与凡心真正看重的地方。
比如那位范老,如果能得到他的关注,对道德堂的未来是莫大的助力。
钱再多总有用完的时候,有了一家属于自己的基金会,道德堂就有了一个持续发展的基础。
“凡心师兄先休息,我去外面转转。”协议达成了,祝童却不怎么开心。他从来睡眠就轻,心里有事的更难以入睡,今天晚上肯定是睡不着了,不如换身轻便的衣服找个僻静处修炼蓬麻功。
迎着风雨,祝童伫立在悬崖边。
身上的衣服已然湿透了,可他浑然未觉,全部身心已投入蓬麻境界。
后半夜,风雨逐渐停止,几乎忽然间,星光就闪烁在深蓝色的天幕上。
祝童身上冒出一阵热气,湿透的道家练功服变得干干爽爽;他睁开眼,低声道:“客自远方来,可惜没有茶酒招待。”
“把曾经的枕边人当成远客,祝郎好狠的心。”黑影里走出两个人影,低矮的那个先开口了,她是烟子。
祝童摇摇头:“露水之情,早成过眼云烟,祝某欠你的早已还清了。听闻江大小姐出任五品清洋掌门,祝某还没机会祝贺呢,请自重身份。”他的眼睛至始至终都看着另一个人,那是个的年轻喇嘛。
“祝郎说的是,我只是受人之托做引路人。祝郎既然嫌碍眼,我这就走。送祝郎个消息,此山周围很热闹,不要乱走。”烟子深深的看了祝童一眼,竟然真的走了,那目光当真是令人心碎。
烟子说周围很热闹,祝童以为这代表着她和李颂汉搭上了。
“仁杰萨尊活佛,转眼一年过去了,我记得,去年您曾说过,要回去面壁三年。”祝童扫去烟子留下的负面情绪,面对年轻的喇嘛。
喇嘛上前一步,熠熠星光下撒在他光亮的头顶,果然是藏南山塔寺活佛仁杰萨尊。
“是我食言了。”仁杰萨尊活佛先躬身施礼,抬起头,目光如电深深的印在祝童脸上;“曲桑卓姆还在苦行,她要一路走回佛堂。我收到了她发出讯息。见到师兄之前,我不相信击破曲桑卓姆玄功的是你,如今信了。”
原来是来找场子的,祝童深感无趣。冷笑一声道:“活佛此番东来,可真是时候啊。”
“应该说不是时候,我只是来看看。曲桑卓姆不该招惹祝师,她只是一只幼狼,不该去挑战勇猛的猎豹。此番东来,萨尊无意挑战祝师,乃是奉鹰佛之命问你三句话。”
能被仁杰萨尊活佛成为祝师,小骗子深感自豪。如果是一年前,面对仁杰萨尊活佛祝童根本没多少信心,如今不同了。仁杰萨尊活佛虽然看上去也是功力大进,祝童有九成的把握破去他手里的金铃。
“藏南山塔寺也被鹰佛收服了吗?仁杰萨尊活佛有话请讲。”祝童伸出手挥了两下,道宗八仙觉察到这里的动静,正从三面围上来。
“不是收服,山塔寺与布天寺同根同源,有同样的理想;就如两条流淌的溪流,终究要汇成一条清澈的小河。”仁杰萨尊活佛无悲无喜的表情令人敬佩,可这样的事无论用多么华丽的辞藻说都不太对味儿。仁杰萨尊活佛的透露出一个重要信息,索翁达没有踏足中原,却在藏区展开了另一次以武入道的锤炼之旅。
“鹰佛要问什么?”
“鹰佛很关注曲桑卓姆的状况,让我问祝师,三年后的红云金顶,是否由你应约?”
“这是第一个问题?很简单活佛可以转告鹰佛,三年后,我定在红云金顶恭候鹰佛的大驾。”祝童信心满满的说,他如今有点羡慕索翁达活佛了。如果有时间的话,他也想如去进行一场类似的锤炼之旅,血球需要寻找猎物,他也需要在激烈的搏斗中积累经验寻求突破。
也是是想想罢了,索翁达追求的东西太过虚幻,祝童到现在都不太相信竹道士真的不曾后悔,未知的世界里没有叶儿。
“鹰佛的第二问是,祝师是否要对付鹰洋投资?”
“岂敢,中原是有法律的地方,只要有钱,谁都可以在上海发财。”
“鹰佛说,如果祝师如此回答,第三个问题就不必问了。”仁杰萨尊活佛含笑合十,金铃轻摇,“叮!”的一声锐响,也没见他如何动作,身体已移到悬崖外的虚空处。
“你说过不动手,这是做什么?”祝童有些着恼。
人不可能凭空而立,偏偏他看到的正是如此一副怪异的景象,还弄不明白是不是对方玄功大进造成的错觉。祝童正犹豫,金铃尖锐的声音如利刃般刺来,险险穿透蓬麻境界。
“一时技痒,我忽然觉得,如果这次不出手,今后再无机会了。请祝师能接我三招,如若落败,仁杰萨尊此生誓不东来。”仁杰萨尊活佛在虚空中摇动金铃,“叮!叮!叮!”连响三声。
“左脚。”一个苍老遒劲的声音从暗处传来,是道宗教习土长老。
“你下面有人。”得土长老提点,祝童谨守心神的同时,终于看出点玄机。
人的身体不是空气,无论如何都会有一个重心的存在。仁杰萨尊活佛的姿态虽然轻松惬意,在虚空中飘飘若仙,可他的左脚却纹丝不动,脚尖处有一坚实的支撑点。